“姓名”
“蘇生”
“性別”
“男”
“年齡”
“……沒記過,沒印象”
審訊室內,一名眼神呆滯的男子坐在警察麵前,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上那盞搖搖欲墜的燈。
桌前的警察給桌旁做記錄的警察遞了個眼神,然後突然拍案而起。
“什麼意思,我告訴你,你是唯一的現場目擊證人,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就是凶手,別在這裏給我耍滑頭。”
蘇生低下頭,呆滯的眼神對上了桌前的警察,沒有說話。
“老秦,冷靜點,別發脾氣。”桌旁的警察停下了手中的筆,然後又對著蘇生說。
“小夥子,哪有人連歲數都記不住的,編都得編一個吧。”
“蘇院長撿到我的時候,沒給我年齡,他隻給了我一個名字。“
橘黃的燈光下,蘇生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孤兒院?”桌前的那名叫老秦的警察帶著不確定的語氣揣摩著這個詞。
雖說叫著老秦,但其實看起來也就二十幾的樣子。
而蘇生也看起來隻有十幾歲,正好是在法定年齡十八的邊緣。
“舊城區還有孤兒院嘛,那不應該是舊時代的產物嘛。”桌旁的警察說道。
“也許吧,還有需要我配合的嘛,我家裏還有隻貓需要我照顧。”
蘇生看著老秦,呆滯的眼珠轉了轉,看向窗外的燈火,溫和的燈光略顯刺眼。
“現在還沒有線索,隻記錄些基本信息而已,我們是民主的,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凶手,當然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那名老秦警官笑著說道。
自從蘇生說出孤兒院這個概念的時候,老秦對蘇生的態度仿佛放緩了。
在記錄好信息之後,已經是深夜了。
走出審訊室後,老秦和另外一名警察開著警車送蘇生回家。
燈光追在警車的後麵,黑色的夜幕在前置燈的照耀下勉強開出一條小道,彎彎曲曲的離開了新城區。
老秦和那名警察在前麵的駕駛座聊著天,蘇生在後置位想著今天的那抹紅色。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個女人像一隻墜落的蝴蝶,輕飄飄的落在他的麵前,溫熱的鮮血濺射在他的臉上,那一刻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蘇生的心中滋生了。
“到了。”蘇生緩過神來,望向車窗外。
無窮無盡的黑暗蔓延過來,隻有車的前燈射出一束小小的光柱。
黑暗永遠走在光明的前麵。
蘇生心中沒來由的想起了小時候院長說過的這句話。
“就是這裏嘛?這裏好像沒有房子呀。”老秦拉下車窗,冷風鑽了進來,凍的老秦和另外的警官縮了一下。
蘇生沒啥事,盡管他穿的最少,可這就是舊城區的天氣,如果這都忍受不了,早在無人知曉的地方死去了。
“停在這就行了,舊城區那邊晚上不太接見外人,所以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蘇生打開車門,冷風呼呼吹過,逗留在身上的溫暖此時已消失殆盡。
“需要手電筒嘛”老秦打開車門。可車門外早已沒有了蘇生的身影,隻有寒冷的北風在肆虐的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