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黃,晚霞彌留天際,軍綠色的吉普在路上馳騁,周圍風景逐漸從高樓替換成灰撲撲矮屋。

溫戰庭把車停好,帶著溫清瞳來到周政委家,蘇銘此刻正陪著祈軍和周展打牌,看見溫戰庭,招手道:

“庭哥,趕緊的,替我一把,我把把都輸,都鬱悶了。”

周月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在看見溫戰庭時,還是有幾分不適應,但很快就把目光挪到溫清瞳身上道:

“瞳瞳,過來看電視。”

祈軍捕捉到周月對溫戰庭的微妙情緒,他唇角笑意依舊,隻是眸底掠過一抹不明神色,以開玩笑的口吻道:

“周軍醫,怎麼見你跟誰都打招呼,就是不跟溫團長招呼一聲呀?怎麼?你倆有仇呀?”

周月知道這種事情瞞不住,可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挑開了談也不好,隻能委婉道:“沒什麼。”

祈軍看著她的反應,正中心底猜測,不過也同樣知道不能在外人麵前聊這些,他笑了笑轉移話題道:

“溫團長,過來打牌,蘇銘可是隻會放水。”

溫戰庭給幾人散了香煙,隨後坐在蘇銘讓開的位置上,打開剛發好的牌,輕笑了聲:

“這手氣果然夠臭。”

他唇角叼著煙,動作痞肆、混不吝的感覺,有些不放心溫清瞳,於嫋嫋青煙中側移俊眸看了眼她,

溫清瞳正和周月在商討著電視內的劇情,察覺到他的視線,偏眸對上他的視線,但她卻一秒便縮回目光。

周月心底惆悵,輕歎了聲:

“我又不會當著這麼多人麵吃了她,所以你的擔憂是多餘的。”

溫戰庭收回目光,語氣平穩:

“不是擔心,是怕我妹妹不適應罷了。”

“溫團長對未來媳婦還真是上心。”

祁軍笑著道,但目光卻瞥了眼周月,見她臉上無半分波瀾,大抵是真的決定不再留戀曾經。

就在這時,王清喊了句:

“開飯了。”

“我來幫你端飯。”蘇銘主動上前:“阿姨的飯,是最好吃了。”

周展先前經常喜歡邀請人過來吃飯,而蘇銘雖職位在其中是最低,

但他家裏的哪個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看他麵子我,也得看其他人的,

當然,每次也會邀請溫戰庭,但若不是重要飯局,他一般為了避嫌,也不會過來。

而王清其實也挺喜歡蘇銘的,甚至還有心想把周月介紹給他,可兩人就是互相看不上眼。

她樂著道:“還是蘇銘討人喜歡。”

祁軍有眼色的放下牌:

“這把就不打了,我也幫著端菜去。”

在場的都是人精,哪能聽不懂這句話,

可王清本就是隨口一句話,沒多想的心思,深怕祁軍認為對他不滿意,趕忙接了句道:

“也是,蘇銘是客人,應該坐著,小祁以後可是家裏人,多忙點是應該的。”

祁軍聽出對他滿意的意思,他端著菜,看了眼耳廓緋紅的周月:

“周軍醫,吃飯了。”

“我又不是沒長耳朵。”

周月站起身,過來端飯,周身早就沒有在車內獨處的局促。

祁軍知道這趟,大抵是成了,不過對於她和溫戰庭的事情,還是得了解清楚,

畢竟他是個男人,且從小也是所有人捧著長大的,也不能接受自己未來的妻子,和其他男人發生過親密的事情。

一頓飯,溫戰庭不斷給溫清瞳夾菜,祁軍打趣道:“你這就有點膩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