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蔓買的是經濟艙,靠窗的位置。
杜子衡不滿意:“上次去北京坐火車,這次坐經濟艙,你是存心跟我的屁股過不去不成?”
不等餘蔓反應,便拿著她的身份證走向鋪了紅毯的櫃台:“麻煩幫我換到頭等,謝謝。”
說完還轉身,暴殄天物地用鑲金線的卡在櫃台上有節奏地拍,開口便是:“娘家哥哥,要不要幫你也升個艙?”
李以澤沒抬頭,自覺地走到隊伍後邊排隊,“不用了,我就在我該在的位置就好。”
餘蔓有些尷尬,但之前說好到機場就分頭走,送到這裏,她幫忙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頭等艙提前登機,坐上鋪著紅地毯的海航,空姐來了,“杜先生、餘女士,今天喝點什麼?”
餘蔓有些受寵若驚,剛說白水就好,就聽見杜子衡頭也不回地:“跟她一樣就行。”
她學著杜子衡的樣子,剝開毯子、拖鞋和耳機,最後想調整座位時——
旁邊的杜子衡緩緩地降下了……給餘蔓鬧了個大紅臉。
登機還有一段時間,杜子衡無聊地翻電影庫。挑來挑去,挑了部老英語片,還是沒字幕的,隻能將就看。
他想把一邊耳機分給餘蔓,卻看見她正無比認真地刷手機:黃色的界麵,右側是一長串價格表。
杜子衡蹙眉,感覺有些被冒犯,伸個腦袋去看:“你在玩什麼呢?”
“我在看機票的價格。”餘蔓選了同一起飛時間的航線,頭等艙比經濟艙貴了大約2000塊。她打開支付寶,絲滑地輸入杜子衡的手機號。
下一秒,這邊震動響起,杜子衡的支付寶到賬2000元。
“不用這麼見外吧…”杜子衡的笑僵在臉上:“我的不就是你的?”
餘蔓早就料想到他這個反應。認識他這麼久,她充分了解,杜子衡是個有一萬塊便願意給朋友花五千的人。對他來說,錢就像是遊戲裏的歡樂豆,存在的意義隻是為了買個開心暢快。
餘蔓接過耳機,笑眯眯地挽上杜子衡的胳膊:“以前的就不說了,咱倆現在在一起,賬還是要算清楚。”
他態度冷下來:“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倆要長遠發展,不能隻靠單方麵的付出。你家條件好,但我不想心安理得地收下,我也是有尊嚴的。以後我倆的花銷,我力所能及地承擔一點,行嗎?”
杜子衡聽了解釋,對這番“長遠發展論”十分受用,他笑著捏了下餘蔓的鼻子:“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這段小插曲翻篇,兩人終於欣賞起了電影。雖然……2000還是挺肉疼的,餘蔓一個月的生活費呢。
*
這次再來北京,餘蔓內心已經是全然不同的感受。
她不是遊客,不是考生,沒在來的時候就買好返程票。對她來說,北京成了沒有時限的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