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魏冉被林懋哄著留下了，但本著保護自己的原則，魏冉還是製定了周密的計劃。
白天魏冉絕對不出門，生怕被人看到，他們就在酒店裏待著，沒完沒了地抱著親著，仿佛分開一秒都是損失。晚上，林懋就隻能千方百計哄著騙著魏冉出去轉轉，魏冉也都隻在快到半夜的時候才全副武裝地出門。
她說她怕挨打。
在北京，他們從沒有一起出過門，往往都是魏冉和蔣天奇他們在一起喝多了之後，林懋來接她，也是坐一會兒就走。
現在到了上海，在半夜時分，好像可以肆無忌憚些。
林懋牽著魏冉緩步而行，江邊的風帶著濕氣撲麵而來，帶走夏夜的燥熱。
“累不累？”林懋怕魏冉的腿疼，走幾步就問問她要不要歇會兒。
魏冉暗暗翻了翻白眼，她都痊愈很久了，現在能跑能跳，要不是腿上的疤，她幾乎都忘了自己的腿受過傷。
但她領林懋的情，她一直都知道林懋是個很好的情人，和他在一起身心靈都是巨大的享受。
“累了。”問了幾遍，魏冉有些好笑地看著他，索性跟他撒個嬌，“你背我吧。”
林懋喜歡魏冉這樣膩膩乎乎的樣子，心裏熨帖。她這一天到晚的要避嫌，出門隻讓拉個手，親也不行抱也不行的，讓他老大不高興的。
看來他也是賤的，就愛魏冉使喚他。
“上來。”
魏冉笑了，真的撲到他背上，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已經快淩晨了，濱江步道上沒什麼人，他們倆的影子在路燈下如同一個人。魏冉把頭靠在林懋的頸間，靜靜看著他們的影子，忽然有些傷感。
已經是第四天了，明天過後，他們就該道別了。
“怎麼了？”
感覺到魏冉的沉默，林懋想扭頭看她，卻被魏冉捧住了臉不讓他轉過來。
“困了。”魏冉的臉深深埋入他的頸窩，含含糊糊地說著。
“回去嗎？”
“再走會兒吧……想吹吹風。”
“魏冉……”
“嗯？”
“明天你會走嗎？”
“你猜。”
林懋歎了口氣，他當然知道魏冉的決定，她會義無反顧地離開他。
她就這麼無情的女人。
林懋沒有再說話，隻背著魏冉慢慢走著。
“放我下來吧。”魏冉拍拍林懋的肩膀，跳了下來。
林懋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魏冉隻是在江邊的欄杆靠著，讓風吹散她的頭發，安安靜靜地享受著和林懋在一起的時間。林懋站在她身邊，默默掏出一支煙點上。
“你抽煙嗎？以前怎麼沒發現。”魏冉好奇地問。
燈光下林懋的臉立體得像蓋了些許陰影，眼睛被深藏了起來，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煙盤旋向上，籠住了他的臉，漸漸模糊了輪廓。
“心煩的時候抽一根。”林懋吐了口煙。
魏冉樂了，她又成功把林懋惹心煩了。
也好，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更長久。
她朝林懋張開雙臂道：“抱抱我。”
林懋看看她，舉了舉手裏的煙：“有味兒。”
“不，現在就要，過期不候。”
林懋無奈，掐滅了煙，緊緊抱住了她。他的下巴正好抵上魏冉的頭頂，他隻覺得下巴癢癢的，忍不住蹭了蹭，直讓懷裏的人使勁兒掐了他的腰。
林懋笑了起來，揉了揉她的頭發，將她抱得更緊些，讓她好好聽聽自己的心是怎麼跳的。
“你身上有特別的味道。”魏冉吸了吸鼻子。
“什麼味兒？”
“渣男味兒。”
“魏冉，晚上你不想睡了？”林懋手輕輕在她腰上威脅似得撫過，慢慢往下滑。
反正周圍沒人，魏冉滿不在乎，隻是仰頭看他：“好像女人都愛你這樣的，隻要是你就夠了。”
“那你呢？”
林懋將她看了個滿眼，這個小小的人兒總是讓他不省心，他忍不住再問：“你愛我……這樣的嗎？”
愛嗎？愛他？還是愛他這樣的男人呢？
魏冉知道自己的答案，卻又不想告訴他。
她迎向林懋的唇，探出舌頭，毫不費力地找到他的，輕輕糾纏了起來。林懋的手漸漸箍緊，吻也越來越深。
晚風和江波的聲音都隱去，時間若隻停在這一刻，魏冉想，她恐怕是願意付出些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