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姿從火堆裏抬頭,眼睛幹澀發紅。
“你叫我字來聽聽。”
“啊?”明姿滿頭問號,雖然不解,但還是乖乖照做:“橋鬆。”
“嗯。”他應,本以為又一次無話可說,他卻慢了一個世紀回:“不怕。”
“?”
“不怕鬼。”
“哦。”
明姿揉揉幹澀的眼,看火太久,眼角泛紅,這麼一揉,更加紅了。
火燃盡,隻餘一點星子,屋內寂靜無聲。
明姿就地而睡,克尼蒂夫直立腰板,閉目養神。
這次來渝山,因為情況特殊,克尼蒂夫並未帶暗衛來,反而隻帶明姿前行。
他要讓明姿在這種小妖裏磨練,多運用“珀”,盡快恢複記憶,使用流年鏡,帶他們回去。
還有一點,博取她的信任,讓她對自己失去警惕,這樣,若她不願用流年鏡,那他便用最下策的計謀。
而明姿前來,也無非是想更加透徹明白自己體內的靈力,更加了解自己。
還有,自己的內心默許她去,她是個惜命的人,可她卻想去,也許,是使命。
空蕩的村莊,一點聲音都沒有,死寂的可怕。
兩人的氣息都平穩可聽,在這種環境下,倒成了對方的藉慰。
醜時
人神經最弱之時,困意已席卷克尼蒂夫,空氣裏就像摻雜迷藥。
克尼蒂夫頭一栽,死死困過去。
明姿腰間的玉隱隱發光,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屋外的貓該是在發情,叫聲如孩童啼哭,細毛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玉的光越來越亮,好似要照明整間屋子。
屋內有鬼魅在移動,他們瞬息之間,移到熄滅的柴堆。
盯著那枚玉在往上看,月亮似乎墜下凡間,皎潔無瑕。
屋內被朦朧的光籠罩。
身側的男子也不俗,月白的衣泛著淡淡的光,腰間束著白玉花紋錦帶,在往上移,他頭低垂著,光靠側臉也可以看出他相貌堂堂,特是他盤發的那根簪子,是由金絲楠木為簪身,再雕刻白鶴亮翅,栩栩如生。
“哥,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對啊,這人身份不俗。”
“你忘了,這次過後,下次下山就不知道是何時了。”
“動手。”
盯著明姿的人腦袋一片混亂,口中分泌過多口水,他不自覺下咽。
這女人和他們尊上一樣好看。
“愣著幹嘛,漂亮的臉蛋下次叫狐妖給你變,動手。”
那人想要解釋,狐妖變的不如她。
妖豔低俗的妖精怎能與純潔美好的明月相比。
男人伸手,指尖的利爪噌的出現,準備快刀斬亂麻殺死,再分屍燉湯。
高起要落下的利爪鋒利無比,這一爪下去,常人必死無疑。
腰間的玉佩躁動不安,頃刻之間,玉佩飛出,在要觸碰到那人時,化成一柄劍,直直捅破那人的胸膛。
血噴湧而出,卻沒濺女人身上分毫,她就這麼與世隔絕。
那人不可置信的低頭看透風的胸膛,顫顫巍巍想撲其他人身上,他們都怕的退避三舍。
“不,不……”
眼睜睜看著他倒地抽搐一番,再無掙紮。
那柄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既然是玉靈。”慌亂的妖群裏,不知是誰冒出一句。
修為深不可測,比他們的尊上還要高,這恐怕有上萬年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