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暘,你總算來了,再等久些,滄大人可就要下去了。”
這次的目的是他,隻是他,蘇暘經曆過比這危險一百倍的絕境,此刻卻隻覺得心跳如鼓,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既要殺我,就過來好好戰一場。”
那邊的黑衣人蒙著麵,沒有聽他的話,沙啞笑道。
“九千歲何不過來,好好談談,不然我這一動,萬一把你的老相好擠下去……”
蘇暘今日穿著一身黑色飛魚服,銀色絲線在陽光下閃著冰冷光澤,他的眉眼卻卷著更加濃稠冰冷的黑沉。
頓了一下,他翻身下馬,緩步朝著那群人走了過去。
“閣下想同我談什麼?”
直至他站在那些人麵前,腦袋上被指著數十把劍時,那人才哈哈大笑道。
“沒想到掌印大人當真是對他情根深種了,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哈哈。”
他好像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笑得胸腔震蕩,肩膀顫抖,停都停不下來。
蘇暘眉心跳了跳,不知為何,一股無名火起,卻聽那人繼續說道。
“你可知,滄洲究竟是什麼人?”
“他可不是你的什麼同黨,從始至終,他的目的都是要將你殺之而後快。隻是沒想到,九千歲殺人無數,竟會因為這種破綻百出的計謀喪身,可笑,可笑啊。”
這話一出,蘇暘眼底一片恍然,這所有仿佛都和上輩子重疊了。
唯一的變數,是滄洲突如其來闖入,卻是拉動一切重回正軌的起始。
蘇暘目光越過重重人群,到了滄洲神色淡然的臉上,她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根本沒有關注這邊的事情一般。
“你做那些事,說那些話,當真隻是為了今天這一遭?”
滄洲不發一言,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蘇暘臉上神情似哭似笑,讓人看了心驚膽戰,再說話時眼裏隻剩下陰鷙血色。
“好,好啊!好一番大計,我竟當真信了,這一遭,我輸得心服口服。”
眼看著蘇暘隱隱有走火入魔之態,黑衣人的劍指得緊了些,目光移向領頭那人,等著他發號施令。
蘇暘內力卻突然暴起,把那些劍震得顫鳴,嗡嗡作響,忽然,幾個黑衣人捂住胸口,唇角頓時流下一串血液。
筋脈寸斷,當即死於原地。
其他人一看大事不好,沒再多等,紛紛朝他襲來,這領頭的黑衣人武功也是極強,一番以一對多下來,蘇暘身上難免多一些傷痕。
蘇暘的腦袋愈發不清醒,頭痛欲裂,紅暗交加,隻有殺人的念頭不斷回響,像是要被吞噬所有神誌。
忽的,餘光中,似乎有什麼墜落出他的視線,就是這一愣的功夫,一支長劍直接刺穿了他的右肩。
他卻顧不得回手,直接用手將那劍從傷口拔出來,撕心裂肺喊了一聲“滄洲!”
那領頭人已跌跌撞撞去了崖邊,似乎不可置信,跪坐在了那處,口中喃喃。
在蘇暘身邊想要上前的人都被鎮在原地,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