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月考通常是按學號排座兒的,沈諾坐下捂住耳朵還在做考前的最後掙紮,餘光瞥到門口熟悉的身影,趕忙壓下自己延伸得太遠的眼神,心髒砰砰直跳。

自從上次她沒表現出自己的偉大抱負,韓止淩這兩周以來就一直淡淡的,禮貌又疏離,那態度簡直和他媽媽一模一樣。

時刻掛在嘴邊的請、不好意思、謝謝讓沈諾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何時對自己這麼禮貌過。

這種態度給她的感覺不亞於脖子卡了顆魚刺,下不去,又上不來,胸腔像塞滿了灰色的棉花,壓抑,喘氣都難。

偏偏兩人都有些倔,有各自的態度,一人覺得就該有衝勁,一人怕自己說大話的頹廢少女,這個溝怎麼都跨不過去。

兩個半小時很快過去,不出所料,語文試卷平平無奇,大家也都挺有默契的對自己的答案閉口不談。

因為兩人的學號不是連號,並未坐在一起,這兩天是一句話沒說。

等所有科目考完,已經有不少人叫苦連天,唉聲歎氣,隻有他們這對同桌兒默不作聲,一個整理文具,一個繼續與物理糾纏。

沈諾忽然想起之前在天台的對話,他說下一次他可就沒這麼好糊弄了,隻是沒想到下一次來的這麼快。

晚餐的時候沈諾也沒什麼興致,韓止淩今天一放學就走了,沒和她打招呼,也沒在食堂吃飯,還好沈諾下樓及時,才遇上了胡娜。

兩個各懷心事的少女就這麼在食堂幹坐著,瞪著眼前的餐盤,仿佛裏麵有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真搞不懂,你和韓止淩隔這麼近,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一個兩個都這麼死強著,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胡娜這個小姑娘像小太陽,熱烈奔放,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扭捏,這一點沈諾很是羨慕,她對付思源也是直截了當,自從周芝洋這個不速之客出現,她也沒再去找過付思源。

就像她說的:姐還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了不成?

沈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

這要死不活的狀態胡娜看著就來氣,煩躁來的沒有任何預兆:“那丫這麼搶手,你要是在這麼扭扭捏捏的,等著哭去吧!”

說完,胡娜扯上放在旁邊的書包就走了。

是啊,自己這麼扭扭捏捏的做給誰看。

想到這裏,沈諾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長舒一口氣後迅速將眼前餐盤裏的飯扒完,回到教室學習去了。

既然做不到胡娜那樣坦率,那就做好自己啊。

戴上耳機的那刻,love story緩緩流出來,一些死去的記憶突然襲來,沈諾顧不得這些,強製將注意力放回書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