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響起,二人剛回到教室坐下,付思源就一臉姨母笑的走過來。

“某些人耍帥倒是爽了,如果我說班主任找你你該如何應對?”

韓止淩抬頭瞥了他一眼,滿臉不在乎,眼裏像是寫著多大點事兒,隨即站起來朝辦公室走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沈諾和蘇思源。

沈諾看向付思源的時候,他立馬賤兮兮的開口:“看我幹嘛?還有你,也要去。”

說完付思源就轉身走開了,嘴裏還嘀咕著:早戀居然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沈諾當然沒有心情聽他嘴裏嘀咕著什麼,整個人被一種莫名的心虛占滿,連站起來走出去的時候腿都有些發軟。

等她以龜速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韓止淩已經出來了,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的神情。

“你怎麼也來了?”

“付思源說老師……”

“老師問我關於物理競賽的事情,你別聽他瞎說,一節語文課而已,不至於。”

“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快走吧,等下又要上課了,再逃可就說不過去了。”

聽到這話,沈諾才將信將疑的轉身。

也是他演技好。

一節語文課事兒確實不太大,但兩個人一起出去的事兒就不小了。

班主任還是狠狠敲打了韓止淩,甚至提出換座兒,讓他遠離於他學習不利的因素,這所謂的不利因素不言而喻。

他也知道,在老師麵前說再多的話都不如成績有說服力。

“老師,如果這次物理競賽我就拿一等獎,是不是就可以證明她沒有影響我,可以不用換座兒了?”

“我知道對你來說拿獎不難,可要拿一等獎,還是得付出十二分的精神,這可不是小打小鬧。”老師還在語重心長的勸說。

“我知道,老師,您就說您同不同意吧?”

“好,同意,但是,我先給你打好預防針,若是沒有理想的結果,換座兒都是次要的,我還得和你的父母溝通一下了。”

想到這些,韓止淩握著物理卷子的手緊了緊,卷子就這麼在他手裏逐漸扭曲,最後皺縮成一團。

“你怎麼了?”沈諾用手肘輕輕碰碰他,趁著老師轉頭寫板書的間隙小聲詢問。

“沒什麼,不小心發了個呆。”

“哦。”

沈諾這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黑板上,韓止淩隨手將被自己揉爛的卷子扔進桌空,又翻出來一張新的刷刷刷的寫起來。

似乎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冬雪就落了。

像往常一樣,沈諾去打水時順手將韓止淩的水杯拿上,走到門口時卻遇上了一個不速之客。

周芝洋。

自從上次文藝晚會,沈諾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甚至都要忘記了市一高還有她這號人。

即使是已經落了雪的天氣,人家單薄的校服裏依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衫,身形依舊高挑,纖細。

“幫我叫一下韓止淩。”對方一如既往的高冷,語氣裏全是不屑和鄙夷。

沈諾轉頭看看了教室裏埋頭寫題的韓止淩,並沒有搭理周芝洋,自顧自的走了。

這種命令的口氣她可不能忍受。

周芝洋也沒氣惱,抓住另一個要出門的人,正要開口,付思源就發現了她。

“芝洋?你怎麼在這裏?”

“我找他。”周芝洋麵無表情的指了指韓止淩。

“我幫你叫他。”付思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卻還是語氣平靜的回答。

韓止淩本來不想理,可看了付思源那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還是決定和周芝洋說清楚。

不說別的,就衝著周芝洋父母對他的好,韓止淩就不能將事兒做的太難看。

韓止淩略過周芝洋徑直走到陽台邊,問道:“什麼事兒直接說吧。”

周芝洋走過去,幹脆的說了聲“對不起”,可頭抬得老高,眼睛仿佛長在頭頂,像一隻驕傲的天鵝。

姿態和話語不符,韓止淩也懶得計較。

“這話你應該去對沈諾說,還有許隨。”

周芝洋眼裏閃過一絲驚愕,隨即收住,沒有接他的話,自顧自的說起來:“我不是故意要那樣做的,我隻是想不明白……”

韓止淩抬起眼皮,認真的說:“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些沒頭沒腦的話,我可就沒時間聽了。還有,指腹為婚隻是長輩間的玩笑話,你不要過於在意了。”

打水回來的沈諾隻看見周芝洋站在那裏臉色泛白,動了動嘴皮,卻沒說出一個字,隻呆呆的站在原地,眼淚幾乎要跳出來。

她又往教室裏張望了一眼,韓止淩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裏,沒有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