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能——,所以你——是他聽的最多的話,因為你喜歡——,所以你——沒人對他提起過。
除了這缺根筋的呆頭鵝前桌。
忽然起了風,外麵的樹葉跟著狂舞,夏天也跟著可愛起來。
隔天早上上完課,沈諾沒有和胡娜一起去食堂。
總想著和物理好好道個別,這次期末考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對待,最後一節課又是物理,趁著這股勁兒還沒過去,趁熱打鐵。
“一起啊,韓少!”
付思源的聲音透過耳機進了沈諾的耳朵。
“你先走吧。”
付思源擺擺手,和其他人一道去了食堂。
此時教室隻剩兩人,沈諾有些恍惚,但也沒太在意,認真的和麵前的題較起勁來。
韓止淩慢慢的站起來,走到胡娜的位置上,慢條斯理的扯開凳子坐下來。
側頭時發現沈諾的頭頂有些未長長的碎發,就這麼直直的豎在頭頂,看起來毛茸茸的,又有點像炸毛的小狗。
愣了一下,他將沈諾手裏的習題冊扯到自己麵前,後者像一隻受驚的小鹿,眼睛瞪得像銅鈴,呆呆的看著韓止淩。
“別看我,看習題!我臉上又沒有解題思路。”
說完,他又咽了一下口水,凸起的喉結滾了滾,開始講題。
“這題呢是典型的恒率啟動問題,那個條件就是幹擾你的,先看OA段,V上升,P不變,F等於P除以V,……”
後麵的字怎麼都進不了沈諾的耳朵,她胸口不受控製的急速跳動著,連眼珠都不會轉動了。
十二點多的太陽又明又辣,熱浪從門口湧進教室又席卷全身,悶得她口幹舌燥。
察覺到韓止淩噤了聲,沈諾才倉皇的別開眼,眼神移開的瞬間,韓止淩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打在沈諾紅透的臉上。
她低著頭,手緊緊的扣住筆杆,垂下的睫毛有些發顫。
“別看了,地上也沒有答案。”韓止淩啞然失笑,指關節叩了幾下桌板提醒沈諾。
被他逮到走神,沈諾有些尷尬,急忙抬起頭,猝不及防的,兩人的目光就這麼相撞了,但不過一秒,卻又充滿默契的同時別開。
韓止淩再次敲敲桌子,沈諾才將目光放回到習題上。
不過他講到哪裏是全然不知。
尷尬的空氣正在上升,沈諾祈禱出現一個能容下自己的地縫。
“愣著幹嘛?寫啊。”
韓止淩有些無奈,果然是個呆頭鵝。
但這個呆頭鵝還挺,可愛,一點都不招人厭煩。
完整的解題過程她當然是寫不出來的,韓止淩也不厭其煩的一次次提醒,約莫十分鍾時間,她才磕磕絆絆的寫了個大概。
韓止淩搖搖頭,自言自語:看來我這個輔導老師不怎麼樣啊。
白晝刺眼的光芒撒向少年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頜,微微上翹的嘴角,濃密的睫毛,與他那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張揚交相輝映,耀眼極了。
每多看他一眼,沈諾都會低下頭,默默審視自己,然後陷入一種近乎絕望的自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