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漸漸響起,將濃霧吹得四散。
鍾無惑心中的震驚不曾減弱,連賴以棲身的濃霧都無力凝聚。
“嗬嗬。”似乎是在自嘲,鍾無惑居然笑了出來,“終究還是我太輕敵了。難怪上一次我明明已經得手,你卻依舊安然無恙的活著。”
“原來是這樣!”鍾無惑似乎已完全明白,眼中的驚顫漸漸散去,他緩緩回頭,望向一旁的鬼眼,卻見他眼中毫無波瀾,唯有淡淡的平靜。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嗎?”鍾無惑自嘲似的問道:“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你早就知道我殺不死他?”
“也許是吧。”鬼眼的神情又恢複到先前的冷漠和凶惡,在他最後的奮力一擊之下,水之牢籠終於破碎,他又重獲自由。
“也許?”鍾無惑有些意外,問道:“難道這一切不是你所導演的嗎?”
“我確實是故意被你困住,也確實是想將他逼出來。”鬼眼淡淡的說著,話語之中卻能聽出那一絲驚險,“但我也不肯定,他能夠活著。不過,他終究還是挺過來了。”
“哼,你們兩是什麼意思?”韋小寶突然扭頭看向鬼眼,那一抹狂傲和邪異絲毫沒有減淡,“你們是要無視我的存在嗎?”
他右手忽然一用力,捏得鍾無惑的手腕骨咯吱作響。
鍾無惑手腕劇痛,手掌頓時無力,連手中的回環刀都難以把持,跌落下來。
“這樣可不好。”韋小寶伸手接過,左手一劃,‘嗤’的一聲,鍾無惑的胸膛瞬間多出一道血痕。
鮮血四溢!整個空氣裏都飄散著血腥的味道。
好快的速度!這速度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三脈玄士所能擁有的。鍾無惑右手被製,無可閃避,這一刀險先將他劈成了兩段,他雖然早有預料,但這一出手之快,還是令他有些驚訝!
“哈哈…“鍾無惑沒有顯示出任何的慌張,反而笑了起來,”傳說中的女媧神石,寄生靈原來真的存在。嗬嗬,這一次,我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這麼棘手的家夥,我便不奉陪了。“鍾無惑說著,忽然抬起左手,如刀刃般斬在了自己的右臂之上。
他的左手竟如刀鋒一般鋒利,竟將自己的右手整個斬了下來。
“這麼棘手的家夥,還是留給你了。“鍾無惑忍痛說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快速向黑暗裏隱沒。水聲潺潺,他的人就這麼消失無蹤。
韋小寶厭惡地將手上的斷掌丟在一旁,邪笑著看著不遠處的鬼眼,突然道:“好久不見了,宋護衛,沒想到你還活著。”
鬼眼身子禁不住一顫,似乎這一聲宋護衛令他有些動容。
“好長時間啦。”韋小寶忽然感慨起來,歎道:“足有十多年了吧。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宋護衛倒是變得沉默寡言了。”
“你不該出來。”鬼眼突然說道。
“嗬,這小子才不配擁有這具軀體。“他似乎極為留戀,不舍道:”可惜時間快到了,我也該走了。“
他忽然又狂傲得笑起來,道:“不過,用不了多久時間,我就能將這小子趕走,真正擁有這具身體。“
他似乎意猶未盡,補充道:“我很滿意這具身體!”
“不可以。“鬼眼似乎變得有些激動,失聲叫道,”你不可以這麼做。我絕不允許你這麼做。“
“不允許?“韋小寶笑著,道:“我偏要這麼做,你又能拿我如何?”
“我…”鬼眼漸漸將自己的心神平靜下來,一字一頓道:“我一定要阻止你。”
突然,他縱身向韋小寶衝來,瞬間便已來到了他的身側,他的雙掌上不知在何時已用鮮血畫上了鮮紅的符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