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淮剛踏進院子就看見聞曦正手忙腳亂地幫著大娘擦桌子端菜。
像是察覺到打量的目光，聞曦抬頭瞥見了門口的身影立馬開心的說：“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大娘做了一桌子飯菜，我都快流口水了。”
“汪汪。”「我是小孩我先吃。」
女孩笑眼盈盈的看著小狗：“火勺你也餓了嗎？有你的份。”
大娘伸手招呼著說：“快坐下吧，趁熱吃。”
幾個人坐在小馬紮上悠悠的吃著飯，看著不遠處潑墨般的山水畫。
“孩子，你去後麵看池了吧。”一眾碗筷碰撞聲中大娘略粗的聲音格外突兀。
閔淮低頭扒拉了一口飯，細嚼慢咽著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大娘苦澀地開口：“你們孩子兩個能做什麼？不過是勞而無功罷了。”
閔淮緩緩把碗放下，抬眼注視著大娘，像是要把人盯出一個洞，許久才說：“大娘，這麼久了也該說了。在等下去怕是你不在了也沒人來試著幫她們。”
霧仿佛又濃了幾分，連著院子裏的東西都有些看不清了。
大娘仍望著遠方的青山，不知在她眼裏那山有何不同，但她深歎了口氣，像一個被掐住脖子的人突然能正常呼吸般，“你帶她去後池吧，早去早回，霧氣大村裏的人不會出門。”
聞曦一臉茫然，但是閔淮起身看了看大娘就拉著她向後村跑去，火勺本來也想跟著但是被大娘捏住了後脖頸，抱在了懷裏，“你就別跟著了，你這小狗被嚇著了就不好了，霧散些了再去。”
後池裏幽幽的泛著綠光，一雙雙綠寶石般的眼睛在池底注視著天空。
聞曦閔淮二人跑到了屋旁，老人依舊坐在原地，隻是看著比原先更深沉了些。
老人睜開眼睛，上下打量著二人，不悅的開口：“小子，不是讓女娃帶些東西來嗎？空手來可不好。”伴隨著老人的說話聲池裏的東西也在“嗚嗚”的叫著，表示著他們的不滿。
忍下害怕，聞曦慢慢走向池子，裏麵是一個個女孩，有的孩子樣的在亂爬，大一點的在忙著安撫。
聞曦愣了愣，摘下自己的發卡又翻了翻口袋裏的頭繩輕輕扔進了池裏，孩子太多了，她們把東西拆成一塊塊的都不夠分，最後聞曦摸到了自己的手鐲，想了想她還是摘下來了。
“女娃，不用了，她們知道你被善待了，回來吧。”老人的聲音響起，像是提醒般，池裏的女孩們衝她擺了擺手就不見了，隻剩下白骨皚皚。
聞曦被嚇得後退了幾步，跑回了閔淮身旁，男人安撫似的拍了拍女孩的背。
老人看了看聞曦又望著池子，說道：“既然女娃來了，那你想聽的事我說給你。
這老村子裏的人都是封建思想，重男輕女，女娃活不下來幾個。
當年我五十來歲，以行醫謀生，初來此地時不少人都有各種病症，我不理解一個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生怪病，裏麵一定有蹊蹺，我就想著多留幾日看看。
那天張洪軍來請我，說他家那個要生了，讓我去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