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沉沉的,烏雲未給天空留下一絲縫隙,虞歡走出當鋪,抬頭卻隻見一片烏青。
未多做耽擱,她快速買了藥歸家,正欲推門,門卻先一步打開。
開門的是虞母,她瞧著有些恍惚,似乎遇到了難以抉擇之事,拉著門的手半晌未動。
“阿娘,這是怎麼了?可是要出門?”
虞母這才回過神來,她的眼睛不自覺眨了眨,手無意識的攥緊了自己的裙擺,“無事,隻是有些憂心你爹罷了。”
說罷,虞母才將視線移到虞歡身上,見她提著藥包,“這藥?”
虞歡解釋:“當了些東西。”
可家裏的首飾、嫁妝不都已經當完了?難不成是那塊玉?不過虞母沒多問,轉身準備去煎藥。
“阿娘,別憂心,爹會沒事的。”
虞母步伐亂了一瞬,隻回了一句,“嗯。”
一旁的虞安走過來,不明所以,“阿娘這是怎麼了,心事重重的。”
虞歡默了一下,幽深的眼底望著虞母忙活的背影,“無事,怕是為爹的事傷了神。”
“對了,李叔那邊可有回信?”
“都在這裏了。”虞安吊耳啷當的一笑,從懷中抽出一封信,又繼續說道:“不過阿姐,你怎知道糧草貪汙一事?”
“這件事若非師傅此次走鏢之人身份不簡單,他也無從打聽,這還是那些人醉酒時才透露的。”
虞歡拆開信,信上隻有寥寥幾句:確有糧草被盜一事,上麵已派人暗中調查,不日便要抵達雁城。切忌,此事事關重大,萬萬不可插手!
虞安見那信的內容,隻覺得一頭霧水,不解的問:“阿姐,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先前不讓你去公堂,是因為富紳與官兵勾結,官官相護,上述也無用。”
虞歡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此次來查案之人身份不凡。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待查案之人一來,若我們能提供糧草案的線索,出於報答,這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可我們哪會知道這些內情?而且就是知道了又如何,那些官員我們一介草民,豈能得見。”虞安嘟囔道。
這內情從何得知,自然是靠小說了,虞歡是穿書之人,雖然沒有金手指,但好在有書中劇情作依靠。
而糧草案,是書中一重要劇情,明景五年,敵軍已攻至渭城,可城中糧草不足,補給卻遲遲未到。
皇帝震怒,派人徹查此案,並從近處運糧救急,但卻為時已晚,糧草還未到,我軍便大敗,渭城破。
此後大軍更是節節敗退,不久大雍便亡了。
“不日便要抵達雁城。”虞歡的目光落在這句話上,久久不動。
看來之前的信應該已經引起懷疑了,可現下她卻並未遭到反噬。難道說劇情並非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