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年雖然還沒搞清楚整件事的細節,但大概情況已經理順了,想到剛才的大放厥詞,頓時臉紅耳赤的害臊起來,蔫蔫的坐在地上,像霜打的茄子。

歐陽少卿知道,弟弟就是個糊塗蛋子,從他剛才的反應來看,沒有什麼壞心,就是被人利用罷了。

但願這次,邪兄不會出什麼問題。

郊外漆黑的夜晚,一片稀疏的樹林裏,霧氣彌漫。

朱孝天手裏提著昏迷不醒的邪無涯,臉色扭曲又瘋狂。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悉悉窣窣的聲音,隻見,張剛抱著昏迷的李塵陽出現在視線裏。

見到兩人的這一刻,朱孝天整個人興奮起來。

死死盯著張剛手裏的李玉陽,朱孝天已經想好了一百種折磨對方的方式。雖然他恨不得立刻將對方捏死,可是,對於害死兒子的最大罪魁禍首,他怎麼能輕易饒恕呢!

這次,和歐陽府的較量,本是他們朱家略占一籌,要不是這小子從中作梗,城主也不會插手,既然城主那麼喜歡管閑事,那就要承受他的怒火。

抬頭對上張剛,朱孝天臉色更差,這狐族精靈也不能輕饒,如果不是他們幫歐陽老賊治好了毒,哪裏會來這麼多事情?

這兩幫人馬,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如今,先從李塵陽這裏收點利息。

至於狐族,他手上不是還拎著一個籌碼嗎?

張剛拉著一張臉,顯然認出了朱孝天。

朱孝天見狀也不偽裝了,直接將帷帽摘了下來,欣賞著對方變換的臉色,陰惻惻笑了起來“沒想到吧,是我!”

張剛恍然大悟開口“原來如此,你要李塵陽是為兒子報仇?”

朱孝天臉上青筋扭曲,仿佛受到了刺激,猙獰的吼道“沒錯,他該死。”

看著張剛隱忍又不敢言的模樣,朱孝天心裏暢快到了極點,臉上獰笑起來。

“怎麼,後悔幫歐陽家啦?”

張剛憋悶的回道“這是我們狐族和歐陽家的事,就不勞閣下操心。你要的人我已經帶到了,能否放了我的徒弟。”

朱孝天漆黑的眼神發出攝魂的幽光,“你,將人放在原地,之後退出百米,我拿到之後自然會放了你徒弟。”

張剛聞言,神情不願,可也沒有辦法。

將李塵陽放在原地退後了十幾步,朱孝天見距離足夠,便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把將李塵陽提了起來,之後,身上黑色霧氣閃現,竟是想遁地逃走。

然而,他得逞的笑還沒展開,一道金光從地下升起,將他們三人彈了出來。

之後,周圍陸陸續續出現了幾個腳步聲,正是毒門一行和城主象嶼東。

仇家一起出現了,朱孝天退路被阻,可是他卻沒有絲毫擔心。

他手裏還捏著兩個把柄,對方能奈他何?

然而,很快他便意識到不對勁。

體內的靈力越來越不受控製,身上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他絕望的慢慢癱軟下來。

“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張剛一步一步走向前“也沒幹什麼,隻不過給你下了點小小的毒藥。”

朱孝天沒想到自己計劃會毀於小小的失誤,不甘的開口“卑鄙!”

“和你比起來,這點手段差遠了!”張剛聞言,絲毫不以為意。

不僅如此,原本昏迷在身側的李塵陽和邪無涯居然慢條斯理的坐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朱孝天。

這反轉,直接把朱孝天看愣了。

邪無涯拍拍手,扭扭脖子,誇張的叫著“呦,打入敵人內部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師父,我這次做的不錯吧?”

建剛沒好氣地看了對方一眼,若不是對方拿下了這個潛在的敵人,他現在就想處置對方去賭房這件事,算了,先讓這小三高興一會兒,回頭再找他算賬。

邪無涯撓撓額頭,總感覺師伯眼神有殺氣,他明明戳破了敵人的陰謀,應該被獎勵。

想到這裏,邪無涯回頭,將朱孝天腰間的儲物袋扯了下來,這個老貨,居然搶他的儲物袋,幸好他儲物袋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可是還有小師弟給的符紙呢,這不要臉的居然據為己有,那就別怪他沒收他的儲物袋了。

邪無涯瞅了一眼剛打劫到的儲物袋,眼神頓時變成了星星眼,朱家家主,財力果然非凡,發財啦!

對於邪無涯財迷又不合時宜的舉動,一眾修士隻當沒看見。

毒門眾精靈當然不會阻止,城主象嶼東更不會在乎這一點。

“邪兄,你沒事吧!”李塵陽隻覺得這邪無涯有趣極了,有時心思縝密,有時單純懵傻,看著高深莫測,張嘴卻立刻變了個人,這赤誠的也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