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有人管!”周進鬱悶地說,“那個方德惠到我家打架的事情,多長時間了,也沒個處理結果。我爸去找,這個推脫,那個推脫的,就是不給處理。那個方德惠更囂張,找了這個徐三多來壓我家,讓我家把事情給忍了,就這樣算了。你說,我要是不揍他們的話,隻怕今兒答應他把事情給壓下去,明兒他們就好來朝我家要錢了,他是欺人太甚!”
“混蛋玩意兒!”薛玉茹非常氣憤,把事情大包大攬下來,“沒事,他要是再敢找事,下次叫我哥找幾個高手來,好好教訓教訓他。”
“應該不敢了吧。”周進笑著說,“那個高景凱把我爸叫去派出所了,估計要把這案子給了了。我爸說,既然麵子回來了,方德惠也賠錢了,高景凱要是處理得差不多,就算了,畢竟,我爸媽還要在這裏住。”說到這裏,周進心中有些後悔,“其實,我並不想打那個徐三多的,我不想惹事。可他太狂了,不給我們活路,而且先動手,我能站著被他打嗎?媽的,等老子當了官,非整死他不可!”
“吹牛吧你!”薛玉茹嘲笑周進,“當官都那麼容易的話,我們那裏的鎮長早就當市長了。他四十歲就當了鎮長,到現在還是鎮長,估計這輩子也就鎮長的料了。你沒勾沒門的,想當官,做夢去吧。”
“靠,那沒勾沒門的,難道就沒人當官了?”周進不服氣地說,“那國家主席,開始的時候不也啥也不是嗎?可最後當上主席的,都是這些沒勾沒門的人,反而是有勾有門的人當不了國家主席。告訴你吧,有才幹,早晚都會出頭的。”
“你要不要臉了!”薛玉茹嗤笑著說,“你和誰比不行,和國家主席比,也真夠臉大的!那些人,可都是一生都有運氣追隨的神仙級人物,就你這個德行,還想著那麼遠的事情?”
“那怎麼了?”被自己的女人鄙視了,周進非常不忿,爭辯道,“拿破侖還說過,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想當國家主席,有啥錯了?”
“國家主席都像你這樣,拿著鐵鍁拍人腦袋的話,咱國家早就統一世界了。”薛玉茹翹起大拇指,明褒實貶周進,“可惜,咱國家的國家主席選舉你沒資格參加,不然的話,我肯定投你一票。”
“還國家主席,係主席我都當不上。”周進沮喪地說,“奶奶的,係主席選舉都有黑幕,都是導員主導的,更別說國家主席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當都當不上呢。我也就說說罷了。”
“那你不如參加村長選舉吧。”薛玉茹滿口胡言,“村長不是幹部,不用上級任命,以你大學生的身份和現在的名氣,直接就能當選。”
“你拉倒吧!”周進沒好氣地說,“還頂名在農村呆過,竟然敢拿村長不當幹部!你看哪個村長是靠選舉上來的?哪次選舉沒有黑幕?哪個鄉長肯讓自己不喜歡的人當村長?我們村的村長選舉,從來都是個形式,拿著箱子挨家挨戶讓你投票,完了也不公開唱票,就那麼宣布了。隻不過大家也沒把這個東西當真,也沒人管是不是公平罷了。隻有傻嗬嗬的人,才把選舉當真了。”
“太可怕了!農村真是太黑暗了!”薛玉茹有些害怕地說,“還是城裏好,有輿論監督,有報紙,有電視,能夠把這些事情曝光,能夠給老百姓伸冤。比起來,農村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誰知道呢?城裏有些事情,也沒看報紙、電視披露出來。不是說,有些事情不許登報嗎?”想想在成立道聽途說的一些小道消息,再想想進了城的小媳婦和男人過的日子,周進心中有一種明悟:城裏確實比農村好,但到底好在哪裏,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來。或許,隻有真正進城了,才能看出來吧。
馬上進入情節轉折期了,一個人能因為家庭的變故而產生什麼樣的改變,大家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