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希順手擤了把鼻涕,想都不想,對著嚴月霞,突然一把甩了過去,口中罵道:“咋地了!我就哭~!”
嚴月霞怎麼也沒料到,這個男人,居然會使出這樣齷齪的招式,下意識地趕緊側頭避讓。
本以為自己經過多年的強化訓練,避讓攻擊的反應速度遠遠超越常人,早已形成肌肉記憶。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陳家希那坨鼻涕,量大,又是個不規則的形狀,飛行路線相當怪異。在半空裏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恰恰不偏不倚,啪~!準確地糊在她的臉頰之上。
嚴月霞大急,伸手抹掉,惡心得幾乎想吐。她雖是巾幗英才,但終究還是個小女人,多少有點潔癖,遭此侮辱,心頭大怒。
當下一聲嬌叱,便要出手。
陳家希挺著肚子,梗著脖子,臉上掛著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口中直嚷嚷道:“你打!你打!你打死我好了!”
說話間,一不留神,鼻子裏又吹起個泡泡,模樣甚是可笑。
他也真強,橫眉冷視嚴月霞,那鼻尖的泡泡,就是不擦。
嚴月霞一怔,想到自己身為227,又何必為這等瑣碎小事與他見氣,隻好強自忍住怒氣。再看到陳家希這般滑稽,又好氣又好笑, 忍將不住,噗呲一聲,咯咯笑出聲來。
張承望無語。
安撫好陳家希,張承望急著要去找衛亦然。
嚴月霞丟了顏麵,折了銳氣,一路板著臉冷若冰霜。
再見到衛亦然時,她正坐在房間角落處的地上,雙手抱膝,腦袋埋在雙腿之間,身體縮成一團。遠遠看去,楚楚可憐。
張承望大為心疼,趕忙著小跑過去,輕輕地將她環臂抱住。
衛亦然抬起頭來,看到張承望,眼眶裏頓時泛起晶瑩的淚花。
“你,沒事吧?......”
衛亦然輕聲問道,聲音有些發顫。
她見到自己的意中人,便不再顧惜自身的安危。
經曆了前兩日噩夢般的遭遇,此刻她很想撲進張承望的懷抱裏,找些安慰。但少女的靦腆讓她沒有勇氣那麼做,尤其是當著外人麵前。
張承望想說點什麼,但心裏空空蕩蕩,一時之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有靜靜地抱著她。
衛亦然溫柔的眼神清清楚楚地告訴他了:隻要他在,她便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
二人相互感受著彼此的心跳聲。
雖然隻是幾日未見,他倆卻如同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別,暗暗欣喜之餘,俱都感慨不已。
...... ......
孟讓和審推兩千多年未見,今番重逢,恍如隔世,恨不得日夜相守。
看到審推過得不錯,顯然沒有受到傷害。又聽審推說起,227研究所的人,對他很是尊重,孟讓終於放下戒備之心,與李一行嚴月霞等人,也慢慢多了些言語交流。
隻是他心中掛念顧亞楠,難免有些焦躁。
為此,孟讓曾多次向李一行打聽,想要去見見顧亞楠。
然而,李一行並沒有答應孟讓的請求,隻是反複做出保證:顧亞楠目前情況穩定,已經安排最好的軍醫給她調養。若在此時看到孟讓等人,必定會讓顧亞楠再次想到父親的慘死。為避免受到刺激,暫時還是不要見麵的好,等她恢複的差不多了,必定會讓孟讓與之相會。
不過,陳家希非常固執,執拗地一定要單獨去看看張雅芝的遺體,算是做個告別。嚴月霞請示過領導後,帶他去了。
最初見到張雅芝屍體的那一眼,陳家希有些害怕,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趕走了嚴月霞,獨自一人留在停屍間,說要陪張雅芝一會。
嚴月霞拗不過。
等她剛走出門,身後就傳來一陣悲鳴,唔唔咽咽,哭得很是淒慘。
嚴月霞心頭一顫,忽然覺得這個陳家希,有些可憐。
過了半晌,陳家希從停屍房出來,神情落寞。但嚴月霞隱約覺得他像是變了個人,臉上竟有了幾分殺氣。
...... ......
過了幾天,張承望他們對這裏高度戒備的氛圍已然適應。
在此期間,審推一直陪同他們在紅月合基地內,帶著他們四處閑逛,好好參觀了下這個聞名遐邇華夏精英戰士的訓練大本營。
在這個基地內,除了一排排整齊的軍營,和一些零散的不知什麼作用的建築。他們更多時候,也隻能看到浮於地表的整片整片冬天裏灰灰黃黃枯草的景色。
這裏簡陋的讓人大失所望。
要不是李一行親口告訴他們,這裏便是大名鼎鼎的紅月合。誰都想不到在這個如此荒涼的曠野裏,居然隱藏著華夏境內規模最大、設施最齊備、科技力量最發達、現代化程度最高的軍事訓練基地。
“基地內高精尖的裝備和那些重要的科研單位,都在地底......就在我們腳下,地下一百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