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發現了浮木,她就會緊抓著不放,自打小九給她回了信後,她就又寫了幾封信過去,小九閑來無事心情好了,會給她回一兩封。
可是就小九這傲慢的行為,沈卿確是這麼理解的:實力強的人都這樣,傲慢一點很正常,這才是大老板對她這種小人物應有的態度。
對此我隻能搖搖頭。
半年來——
沈氏又遭到了打壓排擠,凡是有沈氏的店鋪,旁邊的店鋪就像是故意針對一樣,不僅待客態度好,價格還便宜,一頓操作下來,直接搞的沈氏沒了客源。
一開始還好,但是幾個月下來,沈氏又回到了年前岌岌可危的樣子。
三月份開始沈卿就逐漸收不到回應了,之前的回信好像隻是在戲弄她的一樣,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失望。
就像是把一個人鼓勵到懸崖上,在她終於有勇氣的時候,突然撤走了所有的人或物,徒留她一個人在懸崖頂上眩暈,直到摔下去。
沈老爺還依舊臥病在床,好像之前那一病,把他之前積累的病症都激發出來了,現在反而病的一天比一天嚴重,或許是看到沈氏落魄了急的。
沈夫人出門燒香拜佛,給佛祖進貢香火錢,保佑沈老爺能早日好起來,也保佑沈氏能脫離危機。
沈枝一直為沈老爺的事著急,我見他總是心不在焉的,愁眉苦臉的連飯量都下降了很多,也很擔心他。
我讓小九找個大夫過來給看看——許大夫也是趙棕手下的,醫術精湛,堪比宮裏的禦醫。
許大夫來隻看了一眼,就判斷出沈老爺是中了毒,一種慢性毒藥,而且現在已經深入骨髓,想要治好怕是會很困難。
聽到了這個消息,頓時現場的所有人都臉色一變,沈夫人大哭著撲到床邊,抱著臉頰凹陷、眼圈一周都黑了下來的沈老爺。
“老爺啊——你命咋就這麼苦啊!”
沈枝也悲傷的閉上眼睛,身形忍不住晃了晃,被我扶住,他就靠在我身上,腦袋垂在我頸窩處輕輕嗚咽。
“是你!”沈卿突然指向我,神情悲憤,“一定是你,你因為嫉恨爹不讓你和哥哥在一起,於是你就給他下藥!”
我淡淡看向她,一手摟著沈枝,一手按在他後背上,“這麼說確實有點可能性。”
我稍一頓,察覺到沈枝也跟著一怔,我輕拍他後背,“但是我不屑於做這種事,而且你一下子就能想到,別人又怎麼可能想不到?直接下藥太蠢了。”
“其他的先不論,你說是我,證據呢?沒有證據就懷疑我,我可以去官府告你誹謗。”
這事告一段落,沈卿怕興師動眾影響不好,就說她自己可以解決讓其他人不要擔心。
沈老爺因為臥病在床,沒辦法再管理沈氏,便把手裏的實權都給了沈卿,並叮囑她一定要保住沈氏。
沈卿拿到了實權後,還在家裏擺了一桌慶祝,換了一身新的衣服,深藍色的束腰式錦衣,看起來幹練十足。
長發用一鑲嵌著寶石的銀冠和玉釵高高的束起,臉上帶著自信十足的笑。
這樣的她,看起來挺奇怪的。
當晚沈夫人和沈枝看到她這樣都被嚇了一跳,但是礙於家裏還有其他客人不好表露出來。
我坐在沈枝旁邊,給他倒了半杯果酒,“不能多喝,嚐嚐味就行。”
沈枝笑盈盈的,眸光瀲灩,膚如凝脂,跟上好的白玉似的。唇瓣紅紅的,聽了我的話微微揚起,傲嬌的拱了一下鼻子,但還是聽話的沒有要更多。
我隻想坐在角落裏和沈枝聊聊天,一起吃吃飯,結果總是有不長眼的人來打擾我們。
“喲,這位就是當年被沈老爺抱來的小姐啊?怎麼和卿兒長得一點也不一樣,這怎麼能抱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