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臨近中元節,所需的香燭等物品都可以在鎮上的小賣部買到。
破解陣法需將麻繩粗的紅繩以六個點進行外圈的連接,中間的紅繩兩兩相交,布局內共掛有12個鈴鐺。
期間,南聰電話聯係訂購的菜肴到了,但是送貨的司機怎麼也不願意開進村裏。
協商之下,對方勉強同意將車子停在距離林家村村口幾百米外的路邊。
等南順和莫不染一到,司機從透過窗口把幾大包東西塞給他們,一腳油門就跑了。
“什麼人呐,這服務可真不咋滴!”
南順對著揚長而去的車屁股吐槽完才算舒解了心口的一股子悶氣。
莫不染將打包盒裏拿出,倒在擦拭幹淨的盤子上,又按照葷素不同列、前三後二的規矩把五份祭祀菜品擺上方正的八仙桌。
這八仙桌還是他們去村裏辛辛苦苦抬回來的,南順認命地將兩根加粗的白蠟燭立在桌案對稱的下側。
等到南聰將最後一個鈴鐺綁在紅繩上,已經是傍晚時分。
南聰手上的動作不停,“到晚上還有的忙,現在兩兩分開輪流值守,也能休息兩三個小時。”
莫不染沒想過推辭,他打算值下半場的班。
“那辛苦你們了,我就先休息了,等下再換你們”。
他找了塊方便四周觀察的地方靠著竹子坐下。
南順不滿地嘀咕兩句:“真是會順杆上啊,都不知道客氣一下的。”
他從上午到剛才都是和莫不染一起行事,現下自然是約定俗成地一同值夜。
設置好時間的鬧鍾響了,南順替換下來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的方曉燕,從自家哥哥手裏接過背包掛在身前。
等待的時間是無聊的,南順耐著心底那股傲然跟莫不染閑聊。
“等下你可別打瞌睡,警醒一點,注意周圍的動靜,知道吧。”
南順今年也不過十九歲,莫不染自然不會跟這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孩較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周的溫度降低了不少,八月的夏日卻感到了沁入骨頭的陰涼之感。
南順從褲兜摸出手機,還有五分鍾就到十二點了。
他推了推睡夢中的哥哥和方曉燕,喊他們,拍打他們,也不見兩個人有半點反應。
他轉頭要找莫不染,卻發現身後隻剩下一片濃鬱的黑色。
“該死,難道自己中招了嗎?”
南順試探著摸索身上的背包,居然消失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將希望寄托於最後一個方法——
他費力咬破自己的手指,正打算用沾血的手在半空中畫出一個辟邪符字。
字還沒寫完,他的手腕就被一隻滑膩慘白的手給抓住了。
他低下頭,就看見長著一副狐狸臉、擁有女人曼妙身材的怪物停在他的麵前。
那隻手順著自己的小臂緩緩向上,向自己的喉結處逼近。
‘女人’突然朝著自己魅惑一笑,配合著她那張臉更憑添了三分詭異。
‘狐女’現身了。
南順也沒想到自己會出師未捷身先死,除了對死亡的恐慌之外,他還有一些不舍。
也不知道大哥他們還有那個看起來就很柔弱的莫不染會怎麼樣。
不過他自身難保了,隻能祝他們好運了。
“喂,快醒醒。”
好吵啊~
南順突然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死了也會有感覺嗎?
他非要看看是哪個小鬼捉弄他,努力睜開眼睛。
“怎麼是你?你沒事?”
莫不染沒錯過對方眼裏一閃而過的錯愕,“你做夢了嗎?已經輪到我們值夜了。”
南順起身前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背包,還在。
難道剛才真的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容不得他細想,值班的時候他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直到南聰點燃桌案上的蠟燭,一切仍是十分平靜。
南順那顆心懸著的算是放回到了肚子裏。
“……風予我行,無量不從。”
十二個銀鈴被齊齊吹動,發出稀稀疏疏的響聲,幾片烏黑的雲從不遠處飄來遮住了月亮。
四人麵前出現了一扇漆黑的門,南聰沒有猶豫,率先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