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翌進宮求見朱元璋,朱元璋見到梁翌後,開口便問道:“愛卿想到辦法了嗎?”
“末將想請陛下頒布一道聖旨給白大人和張大人,告訴他末將要帶兵清剿東嶼人,命令白大人加強皇宮內的防範嗎,張大人調用錦衣衛來協助末將。至於張大人嗎,他年事已高,就不要參與了。”梁翌提出了計策後,心驚肉跳地看著朱元璋的臉色。
朱元璋神色稍緩,“然後呢?”
“如果白大人或者張大人其中有東嶼內奸的話,那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一定會集結東嶼人來進宮行刺,到時末將帶兵埋伏在宮內便可一網打盡。”梁翌一口氣說完,隻覺如釋重負。
“此計甚好,隻是如果你不親自帶隊去清剿,內奸又怎麼會行動呢?”
“這好辦,我挑選一些精銳士兵辦成太監守衛在陛下身邊,我先做做樣子帶兵前往再半道折回。”梁翌答得幹脆。
朱元璋有些不解,“為何不找錦衣衛扮作太監呢?錦衣衛應該比那些精兵強一些吧?”
“如果張大人真實東嶼內奸的話,那錦衣衛之中就肯定有他的親信。用錦衣衛假扮太監很有可能會走漏消息,甚至與刺客裏應外合來行刺陛下。”
朱元璋麵透笑意,“梁愛卿果然心思縝密。此計雖然凶險,但隻能如此了。”
說完,朱元璋叫過來一個太監,“傳朕旨意,命南京總督梁翌於今日午時清剿東嶼之人,錦衣衛都統製張慶派錦衣衛協助清剿。令皇宮侍衛總管白樸加強戒備。”
“是。”
梁翌回到府中挑選了十幾名最精銳的士兵扮成太監。而後披甲點兵。
午時一到,梁翌命令到所有錦衣衛和近千名士兵守住長江各個渡口,並下令道:“傳我將令,封鎖長江的兩岸,長江上不得停靠或有船隻經過。”
這時皇宮裏寂靜的出奇,不斷的有黑影閃過,許多角落裏都堆著侍衛的屍體。朱元璋坐在大殿內悠閑的品著茶,周圍的十幾個太監個個神色肅穆,看起來有些緊張。他們正是挑選出來的十幾名精兵。
“沒關係,放鬆點。”朱元璋淡淡地對精兵們道。
“陛下,不妨您去避一避,如果有一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又怎麼向天下人交待?”一名精兵勸朱元璋。
朱元璋一揮手,“沒事,朕到時想親眼看一看內奸究竟是誰?”
“陛下為何覺得內奸一定會親自前來。”其中一名精兵有些好奇。
朱元璋輕笑一聲,“無論是白樸還是張慶,他們都是武藝高強,身手敏捷。在所有潛伏在京城裏麵的東嶼人中,武功應該算是最高的。內奸上次躲在暗中,見沒殺掉朕,事後肯定懊悔不已。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他是萬萬不會錯過的。他們會認為此次朕是必死無疑,他讓朕在臨死前知道誰是內奸,想看見朕懊悔用人不當的樣子,可以滿足他的虛榮心,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才是死到臨頭。”
“陛下聖明。”
又等了一會,一個黑衣人蒙著麵進門朝朱元璋走來。朱元璋身邊的十幾名精兵紛紛握緊了藏在袖子裏的匕首。朱元璋也不抬頭,“白樸,你來了。”
那蒙麵人愣了一下,隨即掀開了麵罩,露出了臉,正是白樸。
“你為什麼要為東嶼賣命?”
“因為…。”後麵嘰裏咕嚕地說了一串,竟然是日語。
“原來你是倭人啊,其他的東嶼人又都在哪?”朱元璋似吃驚卻又麵無表情。
“正在處理你宮中的那些廢物手下。”白樸有些得意,說到這,一拔刀,向著朱元璋砍去。
梁翌一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下令,“趕快回宮救駕。”說完,一騎當先趕往皇宮,數百名士兵緊隨其後。
白樸砍向朱元璋的一瞬間,那十幾名精兵紛紛拔出匕首架開他的刀並刺向他。白樸閃過所有匕首笑道:“有意思,原來你早就料是我了。”一揮刀,兩名精兵便被斷喉。其餘的士兵更加憤怒,拚命得向他砍去。朱元璋依舊饒有興趣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白樸,“你已經輸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做所謂的困獸之鬥了吧。”
白樸見朱元璋淡定的坐在龍椅上,麵露一絲詭笑,即似嘲諷,又似無奈。白樸看得心頭一凜。
數個回合過去之後,又倒下了四個精兵。白樸麵露譏笑地看著朱元璋,“就你的這些手下也能擋得住我?”說完,一晃身,閃過了所有的匕首,一刀砍向朱元璋,眾精兵阻攔不及,眼看老皇帝就要被腰斬時,白樸忽覺背後風起,下意識地一錯身,隻見一個人影從他身側劃過,卻是梁翌,剛才白樸僥幸閃過了梁翌的一掌。
“屬下救駕來遲,望陛下贖罪。”梁翌麵朝白樸並說道。
朱元璋哈哈笑了兩聲,“沒有來遲,這來得不是正好嗎。”
數百名士兵也趕了過來,在院中將大門團團圍住。
梁翌對門外的士兵們命令道:“留下五十人在這保護陛下,其餘的人趕快在宮中搜捕其他的刺客。”
梁翌命令完士兵後,對白樸一笑,“你趕緊投降吧!”
白樸雖然明白中計,但還是心存僥幸,想要擊殺朱元璋,那樣就算今日陣亡也夠本了。他嘴裏不甘示弱,“憑你也能擋住我。”說完,一揮刀,向著梁翌砍去。
梁翌看著刀來,不為所動,運氣與掌,雙掌擺了個架子,待到白樸近身,連拍三掌,正是“周流掌”裏麵的第三式“波瀾”式裏麵的招數。這三掌的掌法勢如汪洋,梁翌的內勁使白樸陷入了梁翌的招式裏麵,抽身不能,隻覺得周圍內勁時如漩渦,時如怒浪,他竭力揮刀一劈。由於梁翌的周流掌和他自身的內力連中等也沒有練到,所以白樸刀上的內力把梁翌的掌勢劈開了一個缺口,白樸趁機閃身出了梁翌的掌勢。白樸閃出掌勢後有些虛脫,不覺收起了小覷之心。
梁翌趁他立足未穩,揮掌而上,掌勢一變,變成了“奔雷”式裏麵的招式,梁翌的內力在空氣中發出奔雷破空之聲,響聲有大有小,大的猶如萬鈞雷霆。白樸隻覺渾身汗毛聳起,渾身肌膚如被針紮,不由得在自己身前。梁翌一掌打在長刀,白樸如遭電擊,虎口一熱,長刀脫手而飛,釘在了殿中的一個大柱上,他也倒退了四步才穩住身形。
梁翌掌勢再變,變成了最後一式:“無回”式,又是一掌打向白樸,這一掌剛猛至極,有撼天動地的氣勢,白樸腳下一轉,掌風貼著他的胸前劃過。梁翌不知為何,收束不住掌力,隻能一掌拍出,打中了殿中的牆壁,整個大殿為之撼動。梁翌打完之後,不覺一愣,白樸趁此機會,越過眾人,一掌拍向朱元璋。
眾士兵看在眼裏,無一不是有力難施。白樸的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容,冷冷掃過眾人。
這時,梁翌靈機一動,揮掌掄起一股狂風拍向朱元璋,那旋風的去勢比白樸更快,在白樸掌力要拍到朱元璋的一瞬間,那股旋風把朱元璋卷到了梁翌身邊。白樸一掌落空,無可奈何地回頭看去。
在朱元璋被狂風卷起時,刮下了一張*。
白樸看見後,一愣,轉念間明白了過來,“你不是朱元璋?”
忽聽一聲長笑,朱元璋從後殿緩緩走來。
白樸恍然間明白了過來,衝著朱元璋咬牙切齒,卻偏又無可奈何,“原來這是你們早就串通好的。”
朱元璋笑而不語。
梁翌卻想:剛才那一掌沒法收住掌勢是為什麼?有時間一定要問問江颯。
梁翌哪裏知道“無回”式本身就含有“修羅無回”之意,但求一擊必殺。威力雖大,但是初學者沒有後招,也沒有辦法及時收住掌勢。
梁翌麵衝白樸,“你還要做困獸之鬥嗎?”
“你用的掌法可是‘周流掌’?”白樸問道。
“沒錯。”
白樸麵透訝色,“你的武功是誰教你的?”
梁翌如實答地答道:“江颯江老前輩。”
“輸在‘周流掌’上也不算丟人。不過,他卻會無緣無故的教你武功,真實奇怪了。”白樸說著仍是一臉的不甘心。
梁翌不解地看著白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樸沒有理他,自顧自地說道:“我今日是為我的國家而死,我對得起我的國家,對得起我所有的弟兄,刺殺未遂,是我能力有限,今日我也絕不生還。實在是非吾不能,天亡我也啊!”說完,麵朝東方,切腹自盡。
朱元璋看了白樸的屍體一眼,吩咐手下,“此人對自己的國家忠貞不二,倒是少有的忠於祖國之人,賜他厚葬。”說完,又對轉過身來麵對梁翌,“梁翌聽封。”
“末將在。”
“此番你先設計捉拿內奸有功,朕封你為‘鎮東大將軍’。”
“末將謝主隆恩。”
這時,殿外有士兵來報:“報告將軍、陛下,我等已經將宮內搜查完畢。共斬殺刺客83人,生擒12人。”
朱元璋目透喜色,“好。你們每人賞白銀百兩。”
“謝陛下。”
梁翌回到了府中,心想:這個鎮東大將軍是幹什麼的?算了,不管它了。對了,白樸說那話又是什麼意思?哼,將老前輩氣度恢弘,又與我有傳藝大恩,我又怎能被白樸那小人挑撥離間?
好不容易挨到了夜間,梁翌來到皇城邊上,氣灌雙腿,跳過了宮牆。由於白天有不少宮廷侍衛被東嶼刺客所殺,所以皇宮的防範也沒以前那麼嚴密。宮中萬籟俱寂,有些地方殘餘的血跡才能看出這裏白天經曆了一場廝殺。梁翌一路飛簷走壁地來到了當日在皇宮中所住的宮殿的房頂上,一看。令梁翌吃驚的是朱希正靜坐在那亭子中。梁翌偷偷摸摸地來到了朱希身後,因為此時梁翌武功已經小成,是故走到朱希身後她也一無所知。梁翌突然從後將朱希攔腰抱起,嚇得朱希正要大叫,梁翌眼疾手快放下朱希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朱希回頭一見是梁翌,便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你打我幹嘛?”梁翌故作無辜。
朱希白了他一眼,“誰讓你故意嚇我。”梁翌笑而不語,朱希又看到了梁翌臉上的傷疤,微微有些心疼,“你這個是怎麼弄的?”
梁翌漫不經心地回答她,“沒什麼,被一個賤人弄的。”
朱希目透不快,“你可別罵人啊!”說完,又想起一事,“對了,那你這次來,是帶我走的嗎?”
梁翌答得幹脆:“不是。”
朱希聽完一把推開梁翌麵色潮紅,顯然動了真怒,“那你是要違約嘍?”言語間有一中欲泣的樣子。梁翌看著不忍,將朱希攬進懷裏,“我隻是想光明正大地娶你。”
這是,忽聽對麵屋簷上傳來一個女子的輕笑,那女子跳下房簷,“小公主你年紀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竟然就半夜私會男子。”說著緩緩走近。
梁翌看清了他的容貌,“是你?”驚訝的有些合不攏嘴。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梁翌兩天前在茶樓裏見到的翠衣女子。
朱希聽見梁翌說的,轉過頭問梁翌:“你認識她。”言語間帶有些許醋意。
梁翌默默點頭。
那翠衣女子笑了笑,“我本不想來打擾你們的好事,可是剛才我聽見有人罵我。”
梁翌明白了過來,之前自己和朱希的對話她全聽見了。
翠衣女並不給梁翌喘息之機,“隻要我這麼一叫,別人就都知道公主你半夜私會男子,而你小子,則是誘拐公主,私闖皇宮。”
梁翌反問道:“難道你不是擅闖皇宮?”
那翠衣女子捂嘴輕笑,“我輕功高明,說走就走,那些侍衛是不會看見本姑娘的。當然,你也一樣,隻不過……”說到這,那翠衣女子故意放慢語氣,“隻不過侍衛肯定會看見小公主你在這裏,到那時,本姑娘倒是要看看你能找到什麼借口半夜不睡,在這裏待著?”
梁翌無奈妥協,“你想怎樣。”
翠衣女子聽梁翌放軟口氣,便得寸進尺,“本姑娘也不想怎麼樣,隻是最近本姑娘遇到了一件麻煩事,需要你幫忙,你答不答應?”
梁翌聽得稀奇,“你先說什麼事?”
翠衣女子搖了搖頭,“現在不能告訴你,到時便知。”翠衣女子說完,見梁翌猶豫不絕,便威脅他,“再不答應,我可現在就喊了。”
“好,我答應你。”
“好啊,你跟我來。”說完,便當先一躍,跳上了屋頂,揚長而去。
“我隻能先走了。”梁翌向朱希說道。
朱希輕輕“嗯”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向寢宮走去。梁翌無奈地歎了口氣,躍上房簷,施展輕功朝翠衣女子離開的地方走去。
出了皇宮,梁翌左顧右盼便不見了翠衣女子的姑娘,回頭深深地注視了一會兒皇宮的高牆大院,正要離開。翠衣女子便從旁邊的樹後閃了出來,“怎麼,想違約?”
梁翌轉過頭,“剛才在下隻是沒有找著姑娘,現在既然姑娘在此,不知姑娘有何事需要在下相助。”
翠衣女子答非所問,“你以後別叫我姑娘,我叫葉鳶,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對了,那日在茶樓上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欺負那名小二,而且出手確實重了些。”
梁翌有些詫異,不自覺地自報家門,“我叫梁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