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車將女人送回了塔厝路,順帶著要了女人的聯係方式以便日後帶狗去複診。
我看著空闊的四周很不要臉的想要將車借停在女人這裏,可女人隻是淡淡的告訴我
“這房子是我租的,你要是在這兒停車大半夜被人喊過來挪車別怪我沒告訴你。”
聽著女人的“忠告”我打消了念頭跟她擺了擺手算是告別就接著開車去找車位。
我有些好奇這女人這麼有錢怎麼會租在這麼個老街區,我搞不懂也不太想知道,因為我還在為一個可以停放的車位而苦惱。
在附近兜兜轉轉,除了那個老舊菜市場外就隻有地鐵口能停車了,我想了想還是將車停在了地鐵口。
我走在人流湧動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抽著煙。
廈門的夜總是那樣的不缺光亮,我陷入了霓虹的旋渦中注視著四周。
那每時每日都按時亮起的路燈,那隨處可見的霓虹燈將這座冷漠的城烘托的那般明亮,明亮的仿佛要將渺小的我所遮掩。
或許是知曉這座冷漠的城容不下這等渺小的我,對於那不屬於我的明亮我總是有著些許抗拒卻又不得不接受。
就在我傷感之際手機卻是響了起來,我低頭看了看來電有些不滿卻還是接通了。
“喂,陳哥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哼
“不、不,是我得叫你一聲肖哥。肖哥你打算什麼時候交稿子。請假不帶你這麼請的,你以為你是什麼大作家?你tm就是個槍手!”
我聽著陳同的諷刺咬著牙開始反駁“陳哥,我就請了兩天假。今天是我生日明天再交稿子吧……”
“肖途,叫你一聲哥還真把自己當哥了?還明天?淩晨前我要看到你的稿子,不然老子讓你身敗名裂!”
陳同的聲音越來越大罵的越來越難聽,我皺著眉攥緊拳頭來了脾氣。
“你牛逼,你讓你那個大作家去寫。讓我身敗名裂?老子就是個槍手,哪來的名聲。”
“你看看人家千字多少錢?老子能拿多少!老子不幹了!”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老子大不了不幹了。我越想越氣開始訴說自己多年來的不滿衝著電話吼了起來。
“肖途,你以為你上個南大就了不起了?你別忘了你就是個輟學的!南大、南大,沒有流量老子讓你頭大!你那女朋友跑了就是看不上你,你給老子裝?裝個屁!”
聽著陳同的話一股熱流一瞬間湧上心頭流進了那四肢百骸,我伸手攥緊了衣前的領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不願去聽陳同那刺耳又真實的諷刺,我掛斷了電話將手機舉過頭頂。
我試圖摔掉手機發泄一下情緒,卻隻是舉著許久也沒有把它丟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放下了高舉的手臂抬頭去看那輪月亮。
如水的月光輕灑在我的身上,我有些恍惚,抬起手遮在眼前。
透過指縫,我望著那高懸於雲端的月亮,這一刻我竟覺得那月亮是不真實的。
在這月光之下,似乎連這座城市也變得模糊起來。
明明這座繁華的城市裏充斥著各色各樣的人,可他們最終似乎都變成了一類人。
寒風中,我呆站在人群中耳邊不知怎麼的響起了那痛徹心扉的旋律……
“就這樣漂浮著,悲傷的穿梭,感覺掏空,靈魂不在了,愛情突然失重,在飄著……”
四周的嘈雜、喧囂似乎不見了,我仿佛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飛向不知名的遠方,搖搖欲墜。
……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小區,來到小區樓下我抬頭仰望著那屬於我的一間屋子有些恍惚,不由得停下腳步站在了原地。
樓道內的聲控燈忽明忽閃著,可輪到我這兒就幹脆不亮了。我用力的跺了跺腳,可樓道裏的燈始終沒能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