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醫院大廳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大姨婆冷眼看著指揮古家村婆娘上跳下竄的古父古母,冷笑一聲,
“這事,昨晚我們衛家已經報了警,你想耍賴都沒用。”
古父呸的一聲,狡辯道,
“我女婿說的,就是你這個老太婆推的她,阿麗現在被你害得這麼慘,你說,要怎麼賠償?”
他現在隻想為古家謀多點好處,至於跟衛家修複關係?
嗬,人家連自己親孫子都不想要,還會跟他們修複關係?
做夢吧。
果然,
大姨婆心中一歎,她就猜到會這樣。
她掀起眼皮直視一旁畏畏縮縮的衛恒,淡淡的問道,
“衛恒,你來說說,昨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衛恒被古父一瞪,他想到古父所交代的話,心裏就是一虛,
在他奶的威嚴下,依舊違著良心說道,
“奶,就是您推的我媳婦,您就認了吧,各位鄉親,昨日,我帶著我媳婦去給我奶他們拜年,結果我奶她覺得我們上門打秋風呢,直接就把阿麗往外推,然後就出事了……”
就算大姨婆早知道自己孫子不是個東西,這會,心還是哇涼哇涼的。
從小到大,她真心實意的嗬護著衛家這棵獨苗,在那最艱難的環境下,也力求給他最好的。
把自己的口糧都省下來給他吃,
甚至忽略了同樣是自己孫女的衛綺羅。
大姨婆深深的看了一眼衛恒,直把他看得心虛得低下了頭,
“衛恒,你真的令我很是失望,罷了,也是我的錯,以前太慣著你了……”
這時,陳蘭從外頭擠進來護著兒子,質問道,
“我說衛大娘,您為難我兒子幹什麼,您自己犯下的事您自己承擔,我好好的大孫子就這麼被你弄沒了,趕緊的, 該賠償多少就給賠償多少。”
陳蘭是古父特意交代人去通知過來的,當初陳蘭是和兒子衛恒一起和衛家脫離關係的,
衛恒是和衛家斷絕了關係,但他和陳蘭並沒有斷絕關係,就算陳蘭另嫁了,他也始終是陳蘭的兒子。
如今兒媳婦被害小產,陳蘭來討公道是再合適不過了。
斷絕關係這麼久,大姨婆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這位曾經的前兒媳,
隻是,出現在眾人麵前的陳蘭,卻是讓她微微詫異,
聽說陳蘭再嫁的人家還挺殷實的,怎麼這人幾個月不見看起來就這麼的……
怎麼說呢,
現在的陳蘭,人瘦得不成樣子,完全脫了相,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簡直是比當初被虐待了一兩年的衛綺羅還要不如。
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雙依舊勢力刻薄的眼睛。
衛晉東淡淡掃了陳蘭一眼後,便轉過臉去,當她不存在一般。
察覺大姨婆的打量,想到自己這再婚後的處境,又對比離了她而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年輕的衛晉東,陳蘭心裏無端生出一股自卑的煩躁感。
該死的,
這衛晉東怎麼能過得比她還好,還一副高高在上視她如無物的樣子。
連自己這個前婆婆,臉上的皮膚都細膩了不少,倒襯得自己更加衰老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怎麼從衛家狠狠的訛上一筆賠償款。
想著,陳蘭轉臉看向衛表叔,
“衛晉東,你若還是個人,就趕緊勸你媽拿出錢來,讓阿麗好好調養好身體來,她好歹還是你兒媳婦,這一輩子這麼長,一個女人如果不會生了,會經曆多少的磨難和苦楚,你也是知道的。”
話音剛落,周圍的婆娘們頓時七嘴八舌的勸起來,
“對對對,我們古家的姑娘不能就這樣讓你們衛家欺負去了,大過年的,人家上門拜年,居然還把人往外趕,攤上這樣的婆家,咱古家姑娘還真是倒是大黴了,必須得拿出個態度來……”
“對,賠償!”
衛晉東剛要說話,就被大姨婆一把拉住,
她向前一步,環顧四周,
“事情真相如何,等古麗醒了自然一清二楚,明明是他們小兩口爭執中,衛恒把古麗給推倒的,你們要找也是找他算賬,不該是我們衛家負的責,我們一概不管,說來也是我這個老太婆的錯,好心留宿他們一晚,反被倒打一耙,你們也不要一昧在這起哄,我們衛家和古家已經是沒有任何親戚關係了,他,衛恒,早在去當古家的上門女婿時,就已經和我們衛家斷絕關係了,白紙黑字都有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