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裏，
傅奶奶喂完懷裏的傅星慕，望了一眼在外麵逗弄孩子的衛綺羅，對一旁的陸奶奶說道，
“那孩子昨晚跟我睡，我讓她脫了外衣睡，她死活不肯脫，今早我起得比她早，就看到這孩子一手臂的傷，我估計身上還有不少，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女娃挺乖巧的，誰忍得下心腸把這孩子打得這麼嚴重。”
陸奶奶一頓，眉色凝重起來，
“你看到了？”
傅奶奶肯定的說，
“沒看錯，我怕驚醒她我不好掀開衣服看，那皮肉都黑青了，我不好問，要不你去問問，造孽哦。”
陸奶奶哪還坐得住，她猜出了衛綺羅出事了，但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
她現在已經可以不拄拐走路了，快步走到院子裏，抓起衛綺羅的手就掀開袖子，
印入眼簾的是一手臂的青紫，
“這怎麼回事！！！”
衛綺羅一時沒防備被看了正著，弱弱的撒謊起來，
“不，不小心刮到的。”
陸奶奶忍著氣繼續拉起她的衣襟，簡直傷痕累累，新傷舊傷布滿腰跡，
頓時心疼的直哆嗦，眼眶都紅了，
“誰搞的？你奶知不知道？”
在陸奶奶強勢的威脅下，衛綺羅終於說了出來，
“是我婆婆掐的，她說我生不了孩子，斷了方家的香火……”
從衛綺羅斷斷續續的哭訴中，兩位奶奶大概了解了所有的事情。
早些年，衛家落魄後，曾一度吃不上飯，後來機緣巧合下，衛表叔進機械廠得到了一份工作，
一個人幹活養著全家，可知生活得有多苦，加上衛家曾經是資本家，受人鄙視，被人欺負，日子更是比一般人家要過得艱難。
衛綺羅從小就長得好，十四五歲便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性格軟綿又聽話，很快便被方家的小兒子惦記上了。
這個方家便是衛綺羅現在的婆家，
但那時，方家在機械廠的有一定的地位，家庭條件比起衛家不知好上多少。
可這樣的人家，偏偏就同意出麵替兒子上門求親了。
而且誠意擺得十足。
她奶奶陸嘉琪秉著高門嫁女低門娶媳的傳統，在了解一下方家的家庭氛圍後，同意了這門婚事。
衛綺羅嫁到方家屬於高嫁，
本以為這門雙方都歡喜的婚事，婚後生活應該過得很好才對的。
可衛綺羅發現並不是那樣，
應該是婚禮的那天，端倪就露出來了。
衛家落魄成那個樣子，前來觀禮的人除了衛表叔那幾個交好的工友外，還真沒有其他人了。
當晚，
剛榮升成為新媳婦的衛綺羅就被方家人喊去了書房，
擺了個三堂審問，
“你們衛家就今天那幾個親戚？”
衛綺羅不明所以，實話實說，
“還有兩個姨婆的，但和家裏關係不好，都不曾來往了。”
“你那兩姨婆都是什麼人家？”
“我二姨婆和我們家一樣，出事後就搬去了南方，沒有聯係了，小姨婆嫁給了當混混的小姨公……”
衛綺羅心思細膩，雖然不知道方家為何這樣問，但她還是下意識的沒把小姨婆的身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