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堯特意好好打扮了一下,穿了身深藍的雙扣絨毛晚禮服,絨毛領結,配黑色琺琅衣扣。認真瞅了瞅鏡子裏的自己,杜堯覺著他看起來挺精神的。
這次宴會好像是次商業宴會,各行各業的精英來參加,擴展人脈,順便商洽合作事務。
杜堯記著,這次宴會按原來走向是總裁和方墨苒各自都沒跟對方說這次宴會的事,前幾天,方墨苒被君子夜邀請做他的女伴,方墨苒答應了,所以方墨苒就和總裁說她要去醫院照顧哥哥。至於總裁,這正是中了下懷,他晚上要參加宴會,和他那個一點感情沒有的未婚妻去,當天晚上也不能和方墨苒癡癡纏纏,自然就答應的很痛快。
於是,倆人就各懷著各自的心思,結果在宴會上碰了個正著。
億億萬總裁先是驚豔了一番方墨苒的扮相,然後看著方墨苒正挽著一青年才俊,然後就陰暗了,吃醋了。
“嗬,真是沒想到,這個愛錢的女人,竟然敢欺騙他!契約還沒到期呢,就勾到下一家了,真是個不知廉恥的賤女人!慕容霆焰心口湧起突天蓋地的怒火。”
還有方墨苒,看著總裁挽著一美豔又雍容又高貴的女人,一問,還是總裁未婚妻,然後就傷心欲絕了,自嘲地自暴自棄了。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公司的事務啊,未婚妻,相比下來自己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麵的情人,隻是個玩物,心內湧出一股酸澀和屈辱。鼻子有些發酸,方墨苒強撐著笑,仿佛不認識慕容霆焰一般,挽著君子夜似是有些決絕地走了。”
杜堯笑得嘲諷,這劇情,還真是多舛又坎坷的。
“景安。”杜堯到了宴會,一眼就瞅見在那裏東張西望的景安。
“杜堯?”景安湊合似的回個頭,跟杜堯打個招呼,就又東張西望了,還不忘發動杜堯,“誒,杜堯,你看見祁連佑了嗎?宴會還有五分鍾到開始時間了,怎麼還沒過來。”
基佬這種物種,果然就是有基友,沒朋友。
“嗬嗬。”杜堯拉長了這倆字,嘲笑著景安,“你不知道什麼叫含蓄嗎?就是來了被你這樣的人嚇跑也是遲早的事。”
“哎?你這什麼意思?等他來了我肯定就不這麼死盯著了,你不表揚我勇敢表達,竟然還這麼說我!”景安不瞅了,回過頭來,認真地瞧了杜堯一眼。
“你勇敢,怎麼不勇敢在祁連佑身上,要不還至於這個模樣?”杜堯拿了杯香檳,抿了口,覺著挺難喝,放一邊去了,悠悠閑閑地調侃著景安。
“我這不是……”景安小眉頭一擰,卯足勁剛要反駁,杜堯又給打斷了。
“是什麼是?那邊,你心心念念的愛郎粉墨登場了。”杜堯餘光瞥見一個人,瞧著像祁連佑的模樣,立馬就給景安指了過去。
“什麼叫粉墨登場?不會用詞你就別用行嗎?”景安連忙轉頭瞅過去,一邊還是沒忘了反駁杜堯用在他“愛郎”身上的貶義詞。
“是是是,大作家,小生受教了。”杜堯一翻白眼,咧著嘴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景安,你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話嗎?”
“記得,怎麼可能忘了,九十多斤?”景安轉過腦袋來,正對上杜堯眼睛,皮笑肉不笑,“本來我還不想再提,你這可是自己重複的。”
杜堯正經了臉色,“景安,那次我是隨口說的,但這次我很認真,我問你一句,要是祁家出事了,姓祁的入獄了,你能怎麼做?”
景安愣了愣,笑笑,“祁家現在風頭正盛,怎麼可能出事?亂說話可對你沒好處。”
“我在說什麼我知道,我不是說的如果,你先給我個答案。”杜堯樣子很堅持。
“那我啊,我不知道。”景安想想,低著頭,最後搖了搖,抬頭看了眼那邊的祁連佑,“也許會等著他吧。”
杜堯突然心裏有種酸澀的感覺,原文裏確實是祁家出事了,景安這小子豈不是要……
等著。
可是祁連佑判的是死緩。
杜堯突然覺著自己好像對景安有了點兒感情,不對,應該是他把景安當成兄弟了。
沒關係,反正在這個世界,都還沒有發生,至少最重要的,慕容霆焰還沒喜歡上方墨苒,祁連佑也是沒有。
那就一切還來得及。
“景安,喜歡你就必須去做,否則你應該也看不下去祁連佑攬著其他的女人吧。”杜堯認真了起來,臉上依舊是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卻突兀地多出來一份銳利的感覺。
沉默半響,景安深深地看了一眼杜堯,依舊輕輕笑著,“杜堯,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這種事的,尤其是祁家那樣從政的家族,會更介意這些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