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裏的品種真的好多,還有好些很珍貴的品種。葉總財大氣粗,種這些名貴的花卻藏在這樸實的花圃裏,嘖嘖!
逛了一圈,我們便回去了。高海拔的陽光好溫柔,微風吹過,空氣裏飄蕩著陣陣桂花香。
“真香!”小姑娘吸著鼻子,可愛極了。“張老師,前麵有好幾棵桂花樹呢。我們摘些桂花回去做桂花糕吧!”
我攤開雙手“怎麼拿?”
小姑娘把外衣脫了,遞給我。
“我上去搖樹枝,張老師你在下麵接。”說完轉身幾下就爬上去了。
“你小心一點!”
“放心,爬樹我最厲害了。老師你把衣服撐開,接好了!”
小姑娘很利索的抓緊樹枝,腳踩一旁開得茂盛的樹枝。使勁的搖啊踩啊,好多桂花夾著樹葉“唰唰唰”的往下掉,我兜著衣服趕緊接。
正起勁呢,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也兜著衣服接。
“你一個人接不完,掉地上可惜了,我們一起。”
是葉總!他怎麼來了?
“張老師,葉總加油啊!”小姑娘在樹上開心極了。
我來不及多想,趕緊兜著衣服接。
“小琴,注意安全!”我朝她喊道。
“知道了!”
沒多久兩件衣服就兜滿了,葉總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個籃子,把桂花倒進籃子裏。
“小琴,你現在提著籃子回去。我和你張老師還有事情要談,可以嗎?”
“可以的。”小姑娘提著滿當當的籃子走了“老師再見,葉總再見!”
小姑娘一走,氛圍就有些尷尬了。尤其是我的肚子也不合時宜的叫了幾聲,一下子覺得臉都丟到家了。
“餓了?”
廢話!折騰了大半天,又餓又渴。
看我沒吱聲,他往前走去,我這才看到他的頭發上還停留了許多桂花,尤其是肩膀上,白色的襯衣被渲染成黃色,直到前方樹蔭下的汽車車燈閃了幾下,我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他看。
暖陽裏,花香四溢的桂花樹下,鋪著一張墊子,上麵擺了一些水果,還有麵包、糕點。
這人是有備而來啊!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擰開蓋子喝了好大幾口,才感覺到解渴。
“先坐下來吃點東西!”他先坐了下來,朝我笑了笑。我趕忙移開視線,這家夥是想色誘我?
吃了一個麵包,兩個橘子,就已經有飽腹感了。拍拍手望著遠處的青山,吹著山風,別說這感覺還真不賴。
“我要跟你道歉,上次不顧你的意願吻了你,是我不對!”
“嗯!”瞬間就感覺臉頰發燙,不想多說,道歉有什麼用?初吻已經被奪走了。
“我對你從來都不是父母之命。”
我轉頭看他,他倒是雙手撐地,抬頭望著遠山,講起了故事。
“我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十一年前的那個國慶,那個身穿布依族服飾的女孩,就那麼一下子,就撞進我心裏。”
他往我身邊挪了挪,一隻手放在心口處,我的手被他另一隻手輕輕握住,不停的揉捏著,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恍惚中,我想起了那年的國慶很熱鬧,白天各種遊街,晚上還安排了焰火晚會。看完焰火晚會場麵有點亂,我因為個子小被撞得七零八落。遠遠的我似乎在嘈雜的人群裏聽到廖青的聲音,我穿過人群牽著他往前麵擠。我記得當時他也是這樣不急不慌的慢慢的揉捏著我的手!…不對!…我看著眼前握住的大手,他依舊在慢慢的揉捏著我的手!
我詫異的抬頭看他,卻突然撞進了一汪深海裏,他深邃的眼睛裏波濤洶湧,又似龍卷風似的吸得我逃不開…
心突然就“噗通、噗通”的快要跳出心口來,心間卻瞬間猶如撥開雲霧般的清明。
“是你!”我驚喜的說。
“是我!”他笑。
讓我想想,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廖青的感情變質的?就是那次牽手,仿佛揉捏住了我的心髒,酥酥癢癢的。那次握住的手很快又被人群衝散,以至於我一直以為那個人是廖青。可是之後的那麼些年,他再未牽過我的手。
那場無謂的感情又是誰的錯了?他從未對我承諾什麼,他從頭到尾給予我的隻有兄妹情,他隻不過是默許我狐假虎威、胡作非為罷了,可是我卻是在努力的捍衛我的愛情,對,隻是我一個人的自作多情…多可笑!
葉總慢慢擦拭著我眼角的淚,可我卻忍不住的趴在他的肩頭嚎啕大哭。
我不知該怎麼形容那種挫敗感,就猶如那麼多年的一廂情願,仿佛是拳頭砸進棉花般的彷徨和無力。突然發現這些年我喜歡的是廖青,可是心裏卻裝著葉總帶給我的那份悸動。
我使勁的捶打著他,“為什麼?為什麼不早點出現?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他一聲不吭的任由我不斷的捶打著,然後緊緊抱住我,在我耳邊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把我當成了他,我不知道在你心裏也有我當時的那份悸動。我以為你身邊有了他,我不敢打擾你!…雨露,我那麼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