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廖青訂婚的那天,我踏上了西行的火車。顛簸了一天一夜,在晚上十一點的小縣城下了車。拒絕了小旅館老板友好的邀請,遊蕩了半個小城之後,終於在一家叫“尋覓”的民宿前停了下來。這是一家獨具風格的吊腳小樓,古樸的風格瞬間吸引了我,木質的地板,木質的樓梯,木質的窗台以及精美的雕刻窗花。這是跟我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環境,卻是讓我瞬間就喜歡上的風格。

漂亮優雅的老板娘在前麵帶路,在二樓轉角處停了下來。“房間很簡樸,但是貴在幹淨清爽,常用的電器和網絡也有,你需要什麼就撥打前台電話。”

謝過老板娘之後,我癱在床上,觸摸到柔軟的床品,竟感覺意外的舒服!剛躺上去,一陣陣困意襲來。

迷迷糊糊中,似乎又看到了廖青,那個喊了十二年的“廖哥哥”,依舊瘦而剛毅的側臉,他此刻正坐在餐桌前,抬頭看著站立在一旁的陸晟宇。他們應該聊得很不愉快,至少看到他我就不痛快。 我靠近了一點,看到陸晟宇立在桌前,一臉的諷刺。

他說“大明星要訂婚,來我們家做什麼?”

“當然是來送邀請函的。請你們一家務必參加。”廖青說著往椅背上一靠,桌上朱紅色的邀請函格外奪目。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好歹兩家也是來往多年,幾年過去了,雨露也不是鑽牛角尖的人。”

“你也別給她戴高帽,她放沒放下我不知道,反正你在我們家已經成為禁忌。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心裏最容易藏事!而且這事你也做得不夠地道,我們多年的交情也到此為止。”陸晟宇說得有些決絕,不愧是我哥,關鍵時候還是護著我。

“我知道我對不起她,可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陸晟宇一把扯緊廖青的衣領“你不喜歡雨露沒關係,可這些年你拿她當什麼?你如果認識不到這個錯誤,別說交情,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我哥氣得揮起拳頭。

“我向她道歉!”

“跟我說有個屁用!”

“我在這兒了,你開始道歉吧!”我靠在門邊,靜靜的看著他。他居然要訂婚了,還是那個他幾年前就要保護的小花朵?我到底是有多霸道,居然讓大明星一直對我耿耿於懷?

他走到我跟前,高傲的廖大明星居然低眉順眼的說“從前是我錯了,不該拿你當擋箭牌趕走那些蒼蠅般的小迷妹…”

“哦!原來你拿我當蒼蠅拍了。”我自嘲著打斷他的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還有嗎?”

“我不該明知道你對我有意,卻不表明態度,故意縱容你,讓你變成大家眼裏囂張跋扈的個性。已達到趕走我身邊鶯鶯燕燕的目的。”

“啪!”老哥上前就是一拳。“既然明白自己錯在哪裏,還不趕緊滾?”

看著廖青倉皇而逃的背影,覺得自己這些年被蒙住了心,三年前他表明他有喜歡的人,讓我認清自己的位置,我便再沒去找他。我張雨露何等傲嬌的人,何必為了他踐踏自己?隻是沒想到再次見麵,他居然是送邀請函的人…

一路奔波的後果就是,早上起來全身酸痛。特別是脖子,好像睡落枕了。昨晚直接倒頭就睡,沒開空調竟然也能一夜睡到天亮?

窗戶沒關,窗簾沒拉,還有一陣陣清晰得讓人舒爽的微風!走到窗邊才發現原來窗外居然有條河,清晨的陽光正灑在河麵,微波淩淩中閃著細碎的金光。

這次來這裏支教,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散心也好,逃避也罷,任性也可。隻有離開,我才覺得空氣是自己的。

就是感覺有些愧對於陸晟宇了,如果沒有喜歡上廖青,如果那些年沒有對他糾纏不清,廖青也許不會出國,他們依舊是很好的哥們兒。我應該也不會冠上“霸王花”的外號,而此“霸王花”非彼“霸王花”,雖然我在警校當助教,用“霸王花”來形容也不為過,可是當街見義勇為踹小流氓的事也沒少幹,前些年也確實通過一些小伎倆趕走了廖青身邊的鶯鶯燕燕,但那也是他默許的,可是後來不知怎麼就傳出我仗勢欺人,恃強淩弱!!!以至於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隻要提起霸王花,那就是濃濃的鄙視。

哥哥名叫陸晟宇,他沒有繼承老爸的經商本領,倒是在律師行業混得風生水起。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西裝革履,也是迷倒一大片。我叫張雨露,我們是親兄妹,我隻是隨母姓而已,可是我們倆兄妹長得一點都不像,而且在我麵前,他也沒有那麼一本正經。他和廖青是初中同學,也是曾經很要好的朋友,現在因為我…打了一架,也打丟了兄弟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