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遠蹲在茅房,捂著肚皮嗷嗷叫喚。
“還帝尊呢?不就是贏你兩張牌,拔你兩根胡須,至於下這麼猛的藥嗎?”
正吐槽著,肚子又傳來一聲‘咕嚕咕嚕’的聲音。
範遠頓時臉色扭曲,漲紅著臉,說不出話。
不知過去多久,他才站起身,臉色蒼白,一手揉肚子,一手扶腰,踢開茅房破門。
剛踏出一步,範遠傻眼站在原地。
眼前景象,與他印象中,煙霧繚繞的帝尊宮殿大不相同。
略顯破舊的院落,爬滿蛛絲裂縫的白牆上,掛著些許蔬菜,院中石板路的縫隙中,長有青苔,置身其中,給人一種歲月悠長的年代感。
“這裏……有點眼熟……”
範遠自言自語著,往前直走,推開布滿鐵鏽的大門,是一條鄉間的林蔭小路。
“這好像……是我家?”
千年前的記憶湧上腦海,範遠忽然回頭,在院中,是那間十分簡陋的茅房,用木板拚接,茅草覆蓋,似乎風一吹,就隨時會倒下。
他家的茅房,與帝尊宮殿那間金玉其外的廁所也大不相同。
“我回來了?”
範遠走回院中,關上鐵門,背靠在牆上,閉眼回憶過往經曆,口中喃喃自語。
“一千年前,我早飯吃壞肚子,到茅房上廁所,然後就穿越到另一個世界。”
“一千年後,我和帝尊打撲克,贏兩張牌,拔他兩根胡須,被他偷偷下瀉藥,上個廁所,就回來了?
“這叫什麼事?”
千年來的經曆幾乎塞滿腦袋,範遠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越來越多的片段開始在腦海閃現,太過雜亂,難以整理。
“真的不是在廁所睡著,大夢一場嗎,可這如果是夢,也太真實了些。”
範遠伸手朝懷中抹去,片刻後,拿出十張鑲嵌金邊的昂貴撲克。
“沒錯啊,為了防止帝尊那老東西偷偷作弊,我還特意藏起來十張牌,那些經曆是真實的!”
範遠從手中抽出一張撲克,剛準備進行實驗,門外忽然傳來女子聲音,清澈動聽,仿佛天籟之音。
“小遠哥哥!”
當聲音出現在範遠耳旁時,他忽然心頭一跳,在原地停留幾秒後,深呼吸轉身,轉動鐵門把手,傳來“吱嘎”聲響。
範遠的開門速度,十分緩慢,心跳越來越快,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交叉。
幾乎已經分不清,兩個世界哪是夢境,哪是現實。
終於,當鐵門半開時,門外那張令他千年來,魂牽夢繞的女孩俏臉,已經出現在眼前。
如女媧得意作品的女孩,五官長得極為精致,臉上化著淡妝,白嫩的皮膚在太陽照射下,似乎閃閃發光,秀發紮著雙馬尾,一身藍白連衣裙,讓修長雙腿露在空氣中,青春活力,又顯清純可愛。
範遠一時間看的有些入神。
“秋月……”
不用特意回憶,就能脫口而出的姓名,卻說的十分小聲,範遠似乎擔心將他自己吵醒。
千年來,他不記得夢見過多少次這位一起長大的女孩,但每次就要抬手觸碰女孩時,就會忽然醒來,然後在黑暗的環境下,心中充滿落寞。
他怕現在也是如此,所以就這麼靜靜看著女孩,沒有再開口。
夏秋月見到屋門打開時,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隨後見範遠就這麼盯著她看,臉上有紅霞升起,害羞中略微低頭。
“小遠哥哥,不認識了嗎?”
夏秋月聲音不大,在安靜的早晨卻格外清晰。
她今天起的大早,學習網上那些化妝手法,又精心挑選許久的衣服,在現在見到範遠的目光後,也覺得自己的付出是有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