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下的格外大,朱祐樘下朝回來時還未進坤寧宮大門便聽見裏麵傳來的歡笑聲,陳程剛想清清嗓子出聲便被朱祐樘製止,身側的宮女太監們也有眼色的今噤聲不語。朱祐樘推開大門便看見張鈺卿堆雪人的背影,她今日並未梳著整齊的發髻,烏黑的長發隻是挽了起來,配上淡綠色的衣衫好似未出閣的姑娘。
張鈺卿還興致勃勃的給雪人畫眼睛全然不知道身後人依然瞧了她多久,解憂回過頭看見朱祐樘剛想請安便看見了陳程搖搖頭的模樣,便識趣的退下,將空間留給他們夫妻二人。
“解憂,你說這眼睛我畫的怎麼樣?解憂,怎麼不說話?”
張鈺卿還茫然之際,朱祐樘已然湊上前去從她背後抱著她,熟悉的龍涎香味傳來,張鈺卿低頭笑了笑。
“堂堂萬歲爺這是做什麼,也不怕宮裏人傳閑話?”
朱祐樘理直氣壯道。
“夫妻之間的情趣有什麼好傳閑話的?再說,你看這哪有人?”
張鈺卿側頭一看果然不知什麼時候的宮人都撤走了,她假意惱怒的掙脫朱祐樘的懷抱道。
“好啊你,把我宮裏的人都嚇走了,怎麼賠償我?!”
朱祐樘最喜歡她這副嬌嗔的模樣,主動蹲在她麵前。
“那我來賠償皇後娘娘。”
張鈺卿利落的攬住他脖頸,靠在他寬厚的背上才反應過來要下來。
“不行,你是皇帝,這不合規矩。”
朱祐樘起身背著她大步往宮殿內走。
“你我夫妻一體,這有什麼的。不合規矩的事情做多了也不差這一件。”
“此生,隻有你一人值得我如此對待。”
解憂和陳程一直守在殿外沉默不語,二人自那事之後的見麵也都是短暫的,從未獨處過如此久,都有些不自然。雪一點點的落在他們二人眉睫,發絲上也免不得也沾染些。陳程側過頭望著解憂低垂的眉眼,不由得想起一句酸話,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
宮內的花草樹木已然開始抽枝發芽,最是人間四月天。此次來宮小聚,昭陽便帶著她的一雙兒女入宮。張鈺卿許久不見他們想的緊,一會抱著伶兒一會抱著琮兒逗的不亦樂乎。小孩子覺多,姐弟睡著後被奶媽抱到了偏殿。昭陽笑言。
“等小皇子出生了,皇嫂怕是更寶貝。”
張鈺卿搖了搖頭示意昭陽慎言。
“什麼皇子不皇子的,朝臣如今都盯著我這一胎,慎言。”
昭陽了然的點點頭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這一胎是皇子最好了,可以堵住那幫人的嘴不至於天天催著皇兄納妃。”
張鈺卿隻是摸著已經隆起的肚子淡然的笑了笑。
“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最是好的。”
賀羽和朱祐樘商議完國事後一同來到梨花苑,宮人們已然擺好了晚膳。四人一同從前般聚在了一起,朱祐樘夾了一筷子蝴蝶暇卷遞給張鈺卿。
“最近你胃口不佳,今日這做的不錯多吃些。”
張鈺卿也夾了一塊糖醋荷藕給朱祐樘。
“你近日處理國事勞累,你應多吃些才是。”
昭陽和賀羽對視一眼搖搖頭,這兩個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膩歪。昭陽想起她與賀羽從未這般還有些羨慕,猛然手邊出現了一碗三鮮湯。她抬頭對上賀羽不自然的眼神,賀羽摸了摸鼻子。
“你不喝?不喝我喝了?”
“你住手!誰說我不喝了!別搶我湯!”
世間生活百態,有人生活勝蜜糖甜,有人吵吵鬧鬧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