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個上好的白瓷茶盞,被丟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夫人,用不著這麼小題大做吧?”
常誌宏雙眼發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不就是孩子間玩鬧而已,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還摔東西,簡直是個潑婦。
“你一個堂堂東陽國大將軍,天天在這後院管女人之間的閑事,你也不害臊!”林幽也不甘示弱。
“都是我將軍府的人,哪個我不能管?”
“你那庶女殺人未遂,你還不好好管教。”
······
常影呆坐著看著眼前這兩個吵架的人,她還是不敢相信,遊泳課溺水後,醒來就在這了。這兩口子從她醒來開始,就一直在吵架,幾天了常影還覺得整個人都是懵的。
林幽見常影木木地坐著,很是心疼,她女兒原本活蹦亂跳的,落水後就成了這副樣子,不說話總發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傻了。
常誌宏鬆了口氣,他著實想不通,原本溫柔賢淑的夫人,這幾年怎麼變成了母老虎,天天找茬跟他吵,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
“嗯?我沒事,你們不用管我。”
常影發現突然安靜下來了,抬眼一看,母親林幽正關切的看著她,眼睛紅紅地,又像是要哭了,常影趕緊對她咧開嘴笑了笑。
“將軍,我女兒到底做錯了什麼?”
“唉......你走吧,我們也不用你那庶女來賠罪了。”
林幽歎下一口氣,她真的是太心疼太委屈了,明明是那庶女常淩將女兒推進水裏,將軍居然一點責罰她的意思都沒有。
作為將軍府的正室夫人,怎麼這般無用!林幽隻覺得愧對父母的教養,她不想這麼歇斯底裏地跟丈夫吵架,平時自己受點委屈就算了,可現在威脅到唯一女兒的性命,她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一股無力感襲來,林幽有些站不住,摸著椅子慢慢坐下。
常誌宏見母女倆都安靜地坐著,覺得待著也無趣,站起身來想走。
“太子到,三皇子到。”
內侍尖細的聲音傳來,林幽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見常影還呆坐著,連忙將她拉起來。
前後走進來兩個男子,前麵那個頭戴金冠,身穿白底金絲龍紋長袍,正是當朝太子季遷。
隨後一個頭戴白玉發冠,身穿石青色繡竹紋長袍的是三皇子季遠,身邊跟著幾個穿著宮裝的內侍。
“見過太子,見過三皇子。”
見禮過後眾人還沒坐下,就見將軍妾室胡姨娘帶著庶女常淩過來了。
兩人走來搖搖曳曳,身姿柔媚,眼神不住地往兩位男子身上瞟。
將軍夫人林幽一看,頓時怒火中燒,走到門口將兩人攔下,低聲罵道:“大膽,叫你們過來了嗎?丟人現眼。”
林幽怎麼會不知道她們這兩個狐狸精的心思,巴巴趕上來,不就是想在太子和三皇子麵前露個臉,這不是普通的官家公子,這是皇子啊,庶女見了有什麼用?上趕著給人做妾嗎?
“夫人,來就來了,又不是見不得人。”常誌宏心生不悅的說道。
都是我將軍府的人,過來麵見貴客,有何不妥?
有了常誌宏撐腰,胡姨娘巧然言笑:“夫人,難道來了貴客,妾身都不能來見人嗎?夫人未免太過霸道了。”
常誌宏都開口了,在貴人麵前,林幽也不再多說。
“夫人無需責怪,常淩妹妹近日可好?”太子進門後沒看常影一眼,居然先問候了常淩。
常影才是將軍府嫡女,皇上賜婚,未來的的太子妃。也就是說,未婚夫妻見麵,話都還沒說一句,他就先跟小姨子聊上了。
“多謝太子關心。”常淩盈盈一禮,柔聲回應。
太子如此關心自己,常淩心中暗喜,悄悄對常影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你和太子有婚約又如何?太子還不是看不上你。
常影雖然腦子懵,但她也不是真傻了,太子就算了,她也惹不起。這個小庶女,膽兒挺肥啊,把原主推下水喪了命,現在居然還敢在她麵前耀武揚威,請問她額頭上寫了‘我好欺負’這幾個字嗎?
“聽說妹妹身子不適,剛剛還起不來床,怎麼如今又大好了?若沒休養好就出來見人,過了病氣給貴人就不好了。”常影眨著星眸,看著常淩說道。
剛剛林幽叫常淩過來賠罪,結果常誌宏過來說她病了,賠罪的事以後再說吧,氣得林幽當場就翻了臉,摔了茶盞。
三皇子季遠心下有些意外,這幹妹妹如今也會使軟刀子了?以往這姑娘啊,三言兩語刺激下,就是棍棒相加,仗著自己有點三腳貓功夫,到處跟人打架,在這東陽城名聲真是······臭的很。
有一次也是跟某位小姐起了爭執,沒說幾句就一腳將那小姐踹了個四腳朝天,後來人家爹找上門來,常誌宏又是賠禮又是道歉,好不容易才將此事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