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時瀝川和殷赤麟拷在一起的手腕上,百思不得其解,以主人的實力,搞定一個凡人應該沒問題,怎麼反而還被他拷住了呢。
殷赤麟舉起自己被拷住的手,在空中晃了晃,
“喏!你不是看見了嗎?我被他拷起來了。”墨清弦的目光一淩,殷赤麟立馬就知道了他想幹什麼,不過也暫時沒有加以製止,下一秒,隻聽見“哢嚓”一聲,他手上冰涼的手銬就被斷開了。
時瀝川見狀,平靜如水的麵容之上也並未浮現出過多的驚訝之色,更不見絲毫的慌亂之意。仿佛這所有的一切都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座沉穩的山嶽,默默地注視著事態的發展,讓人難以猜透他內心深處究竟在想些什麼。
就在墨清弦準備邁步向前,打算施展法術抹去時瀝川腦海中的記憶之際,原本在一旁觀望的殷赤麟突然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出現在兩人中間。
隻見他右手一揮,一道強大的靈力屏障瞬間形成,擋住了墨清弦前進的腳步。
“到這種程度就可以了。他是朝廷派來查案的欽差,陽城最近發生了連環暴斃案,因此他的記憶關係重大,若是貿然抹去,恐怕會引發意想不到的後果,況且我已經答應會協助他查案了。”
見墨清弦的眉頭微皺,殷赤麟又補充道:“他說的那暴斃案屬實蹊蹺,加上先前馬麵找我們幫忙說的陽城那幾個陽壽未盡之人突然暴斃一事,我想著可以從此人身上入手。”
檮杌略微點頭道:“主人說的有道理。”
聽到這,墨清弦才勉強罷手。
但殷赤麟看墨清弦的眼神卻怪怪的,這家夥對自己裝作毫不關心在意,結果卻對別人和自己稍親近些反應都這麼激烈,這也太好懂了。
這時候,時瀝川主動開口說道:“說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我叫時瀝川,是當今大理寺少卿。”
殷赤麟也開口介紹起了自己,“我叫殷赤麟,旁邊這位是我的下屬,叫檮杌,後麵那位叫墨清弦。”
“檮杌……不是上古四大凶獸之一嗎?”
“是啊!剛剛你們所在的酒樓裏還有一隻窮奇。”
繞是時瀝川此刻也覺得信息量有點大了。
“四凶獸都是你的下屬?”他的臉上充滿著難以置信。
殷赤麟點點頭,“準確來說,是我的寵物。”
“那另外兩隻呢?”時瀝川追問道。
“另外兩隻弄丟了,正在找。”
“所以說,你剛剛把我支開,說感應到什麼,要找的就是其中一隻凶獸,對嗎?”
殷赤麟緩慢的點點頭,“不是說好合作的嗎?你怎麼審問起我來了?職業病嗎?”
“不。”時瀝川抬起一隻手,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是在縷清思路,那麼,在這裏感應到的那隻凶獸,是饕餮嗎?”
當他將自己這般驚人的推斷說出口之後,殷赤麟與檮杌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的目光交彙在一起,仿佛有無數火花在其中碰撞、迸射而出。
那一瞬間,時間似乎凝固了一般,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凝重起來。
殷赤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和疑惑,而檮杌則顯得有些沉思和疑慮重重。
這短暫的對視雖然隻有短短幾秒鍾,但卻仿佛包含了千言萬語。
殷赤麟一臉怪異地看著他,“你是從何得知是饕餮?”
對方鎮定自若道:“其實這並不難猜,你說在我和我同行之人身上感應到了丟失之物,
你身邊已經找到了窮奇和檮杌,那麼就剩下饕餮和混沌了,饕餮貪婪暴食,加上最近陽城連續發生的暴斃案,那麼極有可能就是饕餮作祟。”
盡管殷赤麟極不想承認,但時瀝川的推斷卻又不無道理,“眼下都還隻是你的推斷,還是先等看了屍體,我找到饕餮問清楚再說,還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