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東方的天空才剛剛泛起魚肚白,晨曦透過窗戶灑在了房間裏。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而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安允棠原本還沉浸在夢鄉之中,但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瞬間將他從睡夢中拉回了現實。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緩緩坐起身來,側耳傾聽著那不斷傳來的敲門聲。
“咚、咚、咚……”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顯得格外清晰和執著。
“誰?”
“是我。”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時瀝川。
安允棠當即起身前去開門,“怎麼了?今天去哪家?”
時瀝川擺了擺手,“先不去,可以進去參觀一下你的房間嗎?”說著,他探著腦袋往裏左右張望起來。
“當然可以。”安允棠麵帶微笑,緩緩側過身子,給對方留出了一條路。
時瀝川進來後沒多久,下人也跟著走了進來,手中穩穩當當地托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恭敬地端到了桌麵上。
安允棠微微頷首致謝,然後開始有條不紊地洗漱起來。
他輕柔地捧起水,讓那溫暖的水流滑過自己略顯惺忪的臉龐,感受著那股沁人心脾的舒適感。然而,盡管此刻他正專注於洗漱,但眼角餘光卻始終留意著剛剛走進房間的時瀝川。
隻見時瀝川踏入房門之後,並沒有像常人那樣徑直走向座位,安穩就座。
相反,他似乎對這個陌生的環境充滿了好奇與探索欲望,腳步不停地四處走動著。
時而駐足凝視牆上一幅精美的畫作,時而俯身觀察擺放於桌案上的一件別致古玩,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對周圍一切事物的研究之中。
安允棠的視線也隨著他的走動擺弄移動。
“時少卿對我房間似乎很感興趣?”他冷不丁發聲問道。
就在那時,瀝川那雙原本撫摸著花瓶的手,毫無征兆地突然停頓了下來。
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整個世界都隨著他那隻停滯在空中的手而靜止。
隨後,隻見他緩緩地轉過頭去,動作輕緩得如同慢鏡頭一般。
他的目光先是有些迷茫,似乎還沉浸在剛才與花瓶接觸所帶來的觸感之中,但很快便聚焦在了安允棠的方向。
他搖了搖頭,兩手一攤,稍稍退開了幾步,解釋道:“你的房間跟我的很不一樣。”
安允棠擦幹臉後,開始穿上外衣,“那是自然,每個人的喜好不一樣,房間的布置自然也就不一樣。”
時瀝川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道:“畢竟是總督府,我以為貴府會有什麼不一樣。”
說著他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突然轉頭將目光投向安允棠,犀利的視線仿佛要將他整個人看穿,隨即又補充了一句,
“比如說密室什麼的,就跟那個老伯家裏一樣。”
“時少卿想多了。”安允棠一臉的風輕雲淡,“老伯的家中是因為他兒子有要藏的東西,而我沒有什麼要藏的,所以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密室。”
“原來如此。”時瀝川笑了笑,僅用這四個字便一筆帶過了剛剛的疑惑。
實際上他也隻是出於好奇,倒並沒有過多的想法,隻是昨天安允棠那突然之間的反應,讓他心生疑慮。
這種疑惑就像是一顆小小的種子,迅速地在他心底生根發芽,並逐漸蔓延開來,令他開始對整個事件產生更多的思考和猜測。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安允棠會有如此異常的表現呢?
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使得他愈發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緣由。
因為是親眼所見,他幾乎可以篤定那時候,安允棠肯定是看見了什麼,但是卻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告訴自己實情。
所以自己當時也假裝看見了什麼,用他的反應詐了他一下,看看他是不是會說出些什麼,但安允棠這個人,不知道是警惕性太高,還是跟他說的一樣,隻是精神太過緊繃看錯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安允棠藏著什麼秘密,因此,為了一探究竟,他才特地一大早起來過來突襲,想看看能發現些什麼。
但沒顯示還是引起了安允棠的注意。這麼明目張膽的找肯定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