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是眼瞎,她是怎麼看上他這個窮小子的,還不懂浪漫,不解風情。
想到這宋建庭一股感恩心態湧上來,他往杜鵑眼睛偷偷望去。
誰知道此時此刻杜鵑也剛好在看他,兩個人目光相撞之處,如電光火石劈裏啪啦響。
杜鵑雖然年紀大了,還被拐賣到鄉村去,確實歲月和農活操勞在她臉上留下了不少痕跡,但是這印記也給她那端莊的臉龐增添好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如果用當今時下語言來形容,那就是“自帶顏值濾鏡”。
宋依依看著他們眼神的交流互動,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她應該在車底,她為什麼要來這裏看這兩個人用眼睛在秀恩愛?
她還是一頭單身狗好嗎?
憑什麼從小這倆人就在她麵前秀恩愛,秀恩愛死得快知道嗎?
呸呸呸,不能詛咒她爹媽,他們肯定是因為她小時候詛咒秀恩愛死得快,老媽才被人販子拐走,上天老公公,保佑她爹媽這次感情順順利利,宋依依開始在內心搞起了玄學。
“老婆,這些年你受苦了。”宋建庭往杜鵑方向走過去,他拉起她的手,看到她手心裏厚厚實實的繭子,手背上還好多條幹活甩下來的溝壑刀疤印記,不知道這麼多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一點一點豆星子的滋潤從空中飄落到他和她的手上,杜鵑這二十多年的辛苦、隱忍,也在他的“老婆”兩個字中崩潰決堤。
她本不是矯情多愁善感之人,這段時間逃出來了,她誤會他有了家室,她內心受的煎熬不比在劉家村那邊來得少。
每天她隻能用工作、出外勤、值班、編劇本來麻痹自己,欺騙自己。
她告訴自己,這麼二十多年了,他理應再找,外麵世界瞬息萬變,誰能僵持在一個毫無信息的、期望渺茫的消失多年,不辭而別的人身上?
杜鵑直接站起來,麵對著宋建庭,她卸下一切防備,直接撲在他懷裏,抽泣著、笑著,這人世間各酸甜苦辣,盡在宋建庭的懷裏釋放,百感交集。
宋依依見到他們倆這般模樣,她也上前擁著杜鵑,把手往宋建庭胳膊處看著用力,實則輕輕落下,對著杜鵑撒嬌喚道,“媽媽,你回來了,歡迎你回來”。
賣房房東看到了這個場景,手背瘋狂搓著自己眼睛的眼淚,他哽咽著撥出號碼,深市那邊很快有人接起電話,“喂”。
“老婆,我錯了,我這邊辦理賣房手續後就過去深市跟你一起過日子。”賣家聲音都在顫抖,這幾日他跟她賭氣堵得太難受,早知道撥打電話這麼輕鬆,他幹嘛還要僵持著,他真懷疑之前自己腦袋進水了。
“嗯……”電話那頭的女人猶豫了很久才開口。
她本來已經把這個電話號碼拉黑,拉黑後又查看黑名單聯係記錄,來來回回往複好幾次,最後還是把他號碼從黑名單解除。
沒想到剛解除,他的電話就來了,接到他的電話,她瞬間感覺氣也消了,兩個人之前到底為什麼吵架她都忘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