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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水麵相對較為平緩，地勢比前麵那段好太多，路上遇到好幾條溪流河流彙聚過來，河麵越來越寬敞，估計離市區不遠了。
天邊也慢慢顯示了一絲魚肚白，山區的河道上方浮起一陣陣縹緲的白霧，遠遠看過去像河水沸騰翻滾煮著熱氣，蘭青和杜鵑前麵在水庫那段路遊泳衣服濕透了，劃了這麼幾個小時的路，衣服已經被體溫烤幹，倒不覺得有多難受。
霧氣往蘭青臉上浸透，她覺得被做了舒舒服服的天然水麵膜。
“杜鵑嬸，我們這下應該是算徹底逃出來了。”
“嗯……”杜鵑神經還是繃緊著，遠處山上已經有一點點紅雲，她在農村每天早起，知道太陽就快升起來了。
“我們要盡快趕在太陽升起來時離開這邊，村裏人起床都很早，我怕他們早早就發現我們倆消失了。”杜鵑對著蘭青說道。
“嗯嗯。”蘭青聽完給自己打打氣，她在外頭工作時，雖然天天敲打鍵盤，偶爾也會扛著檔案和書本跑，但是手臂力氣還是差很多，這劃了一晚上的水，感覺整雙手廢了。
河麵越來越寬，應該都算是江麵了，霧氣越來越重，兩個人都快看不到前方了，伸著手指頭看得也模糊，遠處霞光也遮擋住了。
“杜鵑嬸，現在幾點了？”
杜鵑摸出懷表“差四分之就五點了。”
“那這天色看起來挺亮的。”蘭青看著周邊霧氣重，但是跟村裏麵那早晨五點多比起來，還是可以感受到光線亮很多。
……
他們再往前劃了十來分鍾，江麵可以看到有些小船隻，有漁民拉著漁網在打漁，經過的時候，聽到他們船上馬達“突突突突”的轟鳴聲，也有一些漁民是撐著根竹竿劃著小船在拋網。
“你們沒有撒網呀？”有隻小船的漁民對著他們笑著問。
“沒呢，今天女兒要去外地工作，我打算送她過去。”杜鵑回著。
“那你們是要去車站嗎？”漁民問道。
“對呀，我們這離車站路程還遠嗎？”杜鵑應著。
“劃船過去也要半個多小時。”漁民打量著她們，她們剛才在湍流裏打了跟頭，身上看起來挺狼藉。
杜鵑過來給蘭青理了下頭發，蘭青看到杜鵑頭發抓藤條的時候也被勾出來了很多碎發，也幫著她一起整理。
“你們這麼早過去沒用呀，車站要到七點多才開門呢。”漁民看她們兩個穿著看起來是務農的，但是這麼早來趕車，想著應該南市哪個村鎮的，大清早趕著水路到這不容易。
“要那麼晚才開門呀？”杜鵑嬸問道。
“是呀，你們是去哪裏？有些班次一天都沒開幾趟呢。”
“我們往F市去。”蘭青回著。
“那南市往F市的車一天隻有開兩趟，早上十點多和下午四點多各一趟，你們可以先去逛逛街。”漁民答完，往另一個方向開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