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打火,發現怎麼也啟動不了,打了幾次都打不起來,“真是倒黴時喝口涼水也塞牙”。
蘭青無奈,下車繞了車身檢查一遍,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眼下看來隻能先走路返回找個有信號的地方找救援了。
“這該死的相親。”蘭青蹬著她那窄腳高跟鞋在泥地裏穿梭。
剛才一路開車過來隻想著趕時間,也沒有確認周圍路況,蘭青抱著最後的僥幸心理,看看能不能遇到紅娘約的相親對象。
突然眼前一黑,確定是眼前一黑,她打了手電筒,不可能看不到光線,有一雙力氣很大的雙手緊緊扣住她。
“救命,救……”還沒有喊完第二聲救命,蘭青腿腳一軟,失去了知覺。
……
醒過來的時候,應該是第二天天亮了,為什麼說“應該是”,這屋子烏黑烏黑的沒什麼采光,蘭青隻能估摸著時間。
頭上天花板下麵十公分左右的通風口微弱透著亮光,蘭青發現身上衣服被人換了一遍,現在身上裹著一件並不合身的紅袍子,頭發一晚沒洗亂糟糟的,腳邊還是放著她昨天穿的高跟鞋。
“到底發生了啥,我怎麼在這兒。”蘭青怎麼也想不起來。
“吱呀”,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突然刺進來的亮光,眯得她眼睛睜不開。
待晃過神,她看到前麵站了一個約摸五十來歲的婦人,穿著一身亞麻布的寬鬆衣裳,被太陽曬得發黑的皮膚,氣質精神頭倒挺好,往她遞了個破碗,裏麵裝著黏糊糊的黃白糊狀混合物,看得人沒什麼胃口。
不過眼下保住小命要緊,蘭青也不矯情,接過碗,哆著手指挖起一塊在鼻子聞了聞,沒什麼太特別的味道,這無冤無仇的,對方沒必要給她下毒。
“還以為是什麼大城市來的講究,沒想到還不如我們農村人。”一陣粗啞的婦人聲音,講的是普通話,但是這口氣明顯帶著刻薄和不屑,蘭青順著聲音往上望,這個婦人臉上倒沒帶著什麼表情,臉上粗粗糙糙刻著紋路。
這婦人的普通話聽著字正腔圓,跟穿著打扮形成強烈的反差,蘭青暗自猜測“這是流浪的播音主持人嗎?”,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播音主持人怎麼可能遞個破碗給她。
“趕緊吃完,我這邊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蘭青抬頭往婦人臉上偷偷打量著,居然覺得這婦人帶著好幾分麵熟,可能是她之前參加過公司下鄉扶貧活動,接觸了太多鄉村婦人而產生的錯覺吧。
她那說話刻薄歸刻薄,但是一身氣質確實好,腰板挺得直直的,還能講普通話互相交流,那說明這地方應該也是接受過現代文明社會洗禮過的地兒。
婦人遞過來一雙筷子,她的手操勞粗糲,上麵爬滿繭子,還有一道道深深的劃痕,不知道平時做的啥營生,看來應該是個幹活能手。
蘭青也沒多想,接過筷子,往碗裏裏麵挖著黃白糊往肚子裏送。
“嘻嘻嘻嘻,來看新娘子啦。”門外有幾個小孩子湧過來,跑著跳著湊著熱鬧往這邊盯著,有個湊到她麵前,伸著隻黑乎乎的小手,麵前還掛著一大串鼻涕水,滴在包漿的衣領上。
“什……什麼?”蘭青沒明白。
“他這衝你要喜糖。”剛那婦人對著她努努嘴。
蘭青這下反應過來,那……自己昨晚還在相親呢,還是人生中第一次相親,怎麼的,這下突然就要結婚了?
“小朋友認……認錯新娘子了?”她看著自己身上那紅襖子。
“看你年紀不小,人倒挺天真。”婦人冷哼一句。
“什……什麼意思?”
“我那個大侄子定了你。”
“你大侄子是誰?”蘭青一頭霧水。
這什麼意思,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麼突然就要跟人結婚了,對方她還不認得?這些人是認錯人了吧?
她這可是活在現代社會,不存在什麼包辦婚姻,怎麼回事,她頭好疼,完全記不得昨天發生了什麼?
按目前這情況來看,霸道總裁是不可能愛上她,那她也要知道是跟誰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