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還有一夥人與漠北軍一樣不好過。
洛奇咽著口水,快饞哭了,“師兄,什麼味道,我餓啊!”
蓬萊島人不重口腹,吃食也就那味道,洛奇長那麼大第一次離島,被外界美食養得樂不思蜀。
一路上跟父親師兄吃遍大江南北,但他拿主母的腦袋發誓,這絕對是他聞到過最香的食物。
孩子不管,孩子想吃!!!
洛北瞥他一眼,語調平靜:“我神族忌諱重欲,你不想被師父送回島上,最好收斂一點。”
如果不是看他不停吞咽的動作,洛奇差點就信了他的邪。
“……”
後方支援部隊,兩軍輪換巡邏守夜,次日天還沒亮,一支漠北小隊哈著手,進到雲麾營帳。
帳簾掀開,裏麵的融融暖意讓在外守了大半夜的漠北軍神色和緩,“你們這麼早就點上火盆了?”
問話這人,眼中不無羨慕。
邊疆十月飄雪,寒風能吹到人的骨子裏,饒是漠北軍財大氣粗,每年也需要十一月才能點上火盆。
今年北方洪災,樹木被淹,柴火木炭不知何日才能供上。
“我們將軍說了,天冷就點火盆,這還分什麼日子?”雖然是反問,但小兵眼底盡是得意與炫耀。
他又指了指帳中一個造型奇怪,帶著長管的火爐,和角落裏一大堆黑石頭。
“看見沒,這叫爐子,長管管叫煙囪。”
“我們洛將軍說了,密閉房間燃燒炭盆容易一氧什麼玩意中毒不安全,一早給我們備下這種爐子。”
小兵拉開爐子上的鐵片片,指著下麵燃燒正旺的火焰說:
“裏麵燒的也不是炭,是一種叫煤的東西,可耐燒了,一個時辰更換添加一次就行。”
小兵介紹完,不無嘚瑟道:“有了這耐燒的煤,誰還用炭啊!快叫你們佰將軍也給你們換上吧!”
紮心了老鐵,漠北軍隻覺這一刻特別心塞!
誰不知道他們佰將軍一毛不拔,非戰時期別說煤,炭都不給燒,取暖都靠雜兵劈砍木柴自己晾曬。
但他也有炫耀的資本,揚起下巴說:“別看我們佰將軍摳門,省下來的銀子全部發作我們的軍餉。”
小兵冷嗤,換上厚實的棉衣,外套鎧甲,脖頸上圍著線絨圍巾,帶上露指獸皮手套,腳上登雙防水高筒靴。
一套裝備下來,看著都暖和。
在漠北軍豔羨的目光裏,小兵最後帶上護耳的帽子,開口說道:
“你那算什麼,我們洛將軍說了,以後雲麾軍每殺一名敵軍記一功勳,五功勳就能換一兩銀子呢!”
漠北軍霎時呼吸都忘記了,“什麼,那不是殺五個韃子就有一兩銀?”
頓時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還有種說不出的嫉妒與豔羨,這樣好的將軍為什麼不屬於漠北軍?
不行!找機會一定要和統帥說說,那樣大方又全心全意為士兵著想的將軍不適合雲麾,更適合他們漠北軍。
一定得想辦法把人挖過來。
這還沒完,晨練結束,雲麾大帳又飄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原來是雲麾軍在吃早飯。
昨晚一百頭豬剩下不少豬雜,趁著沒壞,早早熬成豬雜湯,往麵裏澆上一大勺,再配合一小勺滾油……
那味道,絕了!
絲毫不亞於昨晚的鹵肉。
因為潑灑過熱油,香味反而更加濃鬱。
士兵們呼嚕呼嚕,吃得根本停不下來。
把隔壁漠北軍再次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