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舐掉唇邊的殷紅,瑩希喉頭微動,竟是連同內髒受損湧到喉頭的腥甜一同吞了回去。
寒光如流星,瞬間劃過,一滴熱血濺落在重鐧男的左目之中,溫熱漸涼,如同短鐧男漸漸消散的生命。
而那柄嗜血而回的匕首,幽光更盛,原本是毫無生命的死物,此刻重鐧男卻從那幽幽的寒光裏,讀到了興奮和想要嗜血而出的瘋狂。
匕首如此,它的主人更甚。素來不大笑的瑩希,此刻卻笑容燦爛,她本就明豔的五官,更加的豔麗異常。白皙的皮膚,泛著粉紅的色彩,朱唇潤紅,臉上、唇邊的血漬像是冬日下熱烈綻放的紅梅。
那雙平日裏三分醉意七分懶散的美目,也泛著嗜血的紅,可,這樣的她美的驚心動魄,卻又妖異的讓人膽戰心驚。
麵對這樣的瑩希,重鐧男覺的靈魂一瞬間,有種想要臣服的衝動。但這影射在靈魂上的怯懦不過一吸而已。
但下一刻,本該重傷的瑩希卻又站了起來,輕盈的踏空而起。
“你不是人,你是妖?”妖女!重鐧男壓下心底的恐懼,腦子裏這兩個字卻反複轟鳴,使他不自控的呢喃出聲。
“嗯”
瑩希輕揚下顎,眉尖輕挑,鼻息微重似回應重鐧男的呢喃。
下一秒,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點寒芒,直奔重鐧男的眉心。
此時,重鐧男想要抵擋,但匕首的速度實在是快,隻是這一吸的失神,他已然失去了活下去的機會。
匕首像是破開豆腐般的釘入重鐧男的頭顱當中。
尚未散盡意識到重鐧男,雙目有些迷茫的定格在,蹲在他眼前的女子身上。
“寶藏,是被藏起來的珍寶。我的珍寶而已!”
話落,瑩希拔出匕首,瞬間推後,傷口紅白之物流出,那雙眼睛也失去了最後一絲光亮。
瑩希向前走著,整個人狼狽至極,頭發淩亂,發間甚至有幾處被粘膩的血液幹結成綹,更別提,她那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口,而身後,從左肩至後腰初,被重鐧擊中的地方,外衣雖未破,內裏卻皮開肉綻的一直滲著血,在她身後形成朵朵血花。
瑩希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當聽到身後踢踏的馬蹄聲時,她才停下腳步,回過頭,那匹從桃花居借來的老馬,就跟在她的身後。
抬起手,輕撫老馬,瑩希將臉慢慢靠近老馬的脖子,熟悉的溫熱讓瑩希輕歎。
活著的溫度,才是最舒服的。
耗盡力氣的爬上馬背,最後的意識,便是馬背上也很溫暖。
再醒來,入目的是天青的床幔,無紋無飾,極是簡單 和它那主人一點都不配。
圓形的鏤窗,將繁花疊翠的山景剪景成華,一眼望去,仿若踏山行水而眠。瑩希正想感歎下,此屋建的精巧。便見花繡笑眯眯的從門外進來,隨口問了句‘醒了’,便自顧自的掀了瑩希的薄被,她渾身的傷,就後背的略重了些,所以醒來時,不是很舒服的趴在榻上,她理解。隻是花繡,敘述老馬將她背回她是桃花居的這段,略顯輕快的語速,讓瑩希覺的花繡這貨,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