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清秋的微風拂過,幾片殘葉飄落。正在陰影中大吃大嚼的鬼突然抬頭四下張望。似乎……有陌生人類的氣味。
清風遠去,圓月從林間撒下,四下除了這一屍一鬼,似乎再無旁的生物。鬼四尋無果,低頭向爪中的血肉咬去。
就在那一瞬,從鬼身後的高樹上飛躍下一團紅影,直撲向鬼的脖頸。清脆地骨骼斷裂聲響起,那團紅影借力一個空翻,抓住鬼的頭顱落在地上。
視線急劇顛倒,口中還含著肉塊的鬼一陣錯愕。
什麼東西?鬼?還是人類?
等不及它思考更多,紅影已抓著它的頭躍到了樹上,用順手折下的一根嬰兒手臂粗的樹枝穿透它的右眼眶,將它死死卡在枝繁葉茂的樹叢間。
一張帶著微笑的貓咪麵具映入它眼中,紅影高舉右手,那把削下鬼頭顱的小刀直刺入它的另一隻眼,一股波動從刀身上蕩開,惡鬼的哀嚎戛然而止,樹下正衝來的鬼的身軀也突然間失去指引,重重撲倒在地。
“做個好夢。”女孩平淡的聲音從麵具後傳來,一如再次揚起的秋風,清冷蕭瑟。女孩看上去隻有八九歲,一係列動作卻如同貓妖般迅捷殘忍。說完話後她便躍至旁邊的一根樹枝上閉目假寐,直到朝陽初升,鬼在一片靜默中灰飛煙滅。
收起刀,女孩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殘屍,徑自離去了。
……
“義勇,快走吧,回去遲了,鱗瀧師傅該著急了。”
“等等,那個孩子……”
提著大包小包的錆兔聞言看去,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正朝他們走來。那個孩子一頭紅發髒亂不堪,遮覆著雙眼的綁帶也滿是汙跡。也許對方是個瞎眼的乞兒,但不知為何,錆兔能感覺到對方正在打量他和義勇。
待這孩子走近,錆兔和義勇都聞到了他身上隱隱的血腥味。二人趕忙上前。
“小弟弟,你需要幫助嗎?”
“要是受傷的話,鎮上有家醫館,我們帶你去。”
小孩髒兮兮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謝謝,我沒有受傷。可是,我沒有地方可去,我可以跟你們走嗎?”
錆兔和義勇麵麵相覷,原來是女孩子。不過,無處可去?
不及兩人回話,女孩從衣服中掏出幾塊銅板“帶我走吧,我想跟你們學殺鬼。”
殺鬼隊的存在是不被官方承認的,錆兔和義勇一直在狹霧山上跟著前水柱現培育師鱗瀧左近次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劍士,二人偶爾到山下的鎮子采購生活用品,知道他們身份的大概隻有鬼殺隊的成員。這個小女孩看上去不像是鬼殺隊的人,怎麼會知道他們的事?
女孩跟著他們沉默半晌,突然歎了口氣,直接將手中的銅板塞進錆兔的手裏。
“鬼的弱點我知道哦~曬到太陽就會消失,用鬼殺隊劍士的刀砍下頭顱也可以殺死它們,可惜我沒有那個刀啦~不過,我消滅過四隻鬼哦~”
也許她沒有說謊。被硬塞銅板的錆兔感受到女孩手上的力度,震驚之餘做出了決定。他向一臉震驚不解的義勇點點頭。
“我叫錆兔,他叫富岡義勇,你叫什麼名字?”
“貓又。”
“我們帶你走,不過想要學殺鬼,需要鱗瀧師傅同意才行。”
“嗯,謝謝錆兔,謝謝義勇。”
於是錆兔和義勇兩人又在鎮上逗留了一陣,讓貓又洗過澡又給她換上幹淨衣服。貓又說謊了,她身上確實有傷,不過最新的也剛剛結痂,都被她簡單處理過。她似乎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接觸,隻為了二人的要求才去洗澡和看傷。除了錆兔和義勇,她並不和旁人交談。
除了銅板,她身上還藏著一個笑臉的貓咪麵具,兩柄小刀還有魚鉤和木釘等不少奇怪的東西,最後她用了一個新的小包袱把這些裝了起來,隻把麵具拴在腰上。
他們回到狹霧山的居所時,太陽已經下山了。遠遠地三人就看到戴著天狗麵具的鱗瀧左近次站在木屋前,身旁一個黑發女孩正在向他們招手。
明白了來龍去脈的鱗瀧先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讓幾個孩子早些吃飯休息,貓又也認識了那個黑發女孩,她叫真菰,也是鱗瀧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