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琛:我的小阿意,我可能要先走了,對不起呀,我實在撐不住了,陪不了你了,好舍不得你呀,你要乖乖的,好嗎?替我去看看世界,帶著我的那份人生活下去,我會在彼岸花開時等你。
林舒意:阿琛,對不起,我好像支撐不下去了,世界我替你看了,我走過萬家燈火,繁華落盡,伊人紅妝,世人形形色色,再無人喚我一句阿意。我來陪你了,原諒我的自私,我隻是不想孤獨的活著,沒有你的人生已經沒有意義了,彼岸花開你來了。
夜好像隻剩下了黑色,沒有了其他任何顏色,雨傾斜而下,仿佛哭訴著無盡的悲涼,世界沒有一點溫暖,亮光,夜晚的墓園靜的可怕,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墓碑上的照片還是那個陽光肆意的少年,是林舒意的少年,每一年她都會在這裏,獨守著沒有他的世界,林舒意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她呢喃著:我沒有家了,是啊,他死了,死在我的懷裏,死在了他最愛我的那一年,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個他在的溫暖的家了,哈哈哈哈……,她肆意的笑著,笑悲涼的一生,笑魚目混珠,笑他至死都沒有聽到的她說愛他。嘴角的血液昭示著她的死亡。
眼淚混著雨水,早已分不清了……
郊區半山腰的莊園裏,床上熟睡的女孩眼角的淚水打濕了枕頭,低聲嗚咽,黑夜似乎也在附和她的嗚咽聲,暗的找不到一點亮光,忽然天空劃過一道閃電,暴風雨來臨,床上的女孩痛呼的坐起,怔愣了不知道多久,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身下是柔軟的床,借著閃電的亮光,她看到這是她20歲那年的家,和他的家,她轉身找尋他,可是床上沒有他,掀起被角,赤腳走在地毯上,呼喊著他的名字,阿琛……,走在二樓的走廊上,盡頭是亮著燈的書房,她猛地想起,是啊,自己討厭他,他便住在離自己最遠的書房,可是林舒意知道,他每晚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進入自己的房間,癡迷的看著自己,然後在書房待到天亮。然而此刻的書房內,墨衍琛背靠著辦公椅假寐,打雷閃電的時候已經睜開了雙眼,眼底是望不盡的傷情,憂鬱,他的失眠症現在已經很嚴重了,他剛剛居然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噩夢,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自己的親身經曆,他想的有點失神,沒有聽到外麵的敲門聲,門外,林舒意赤腳站在門口敲門,很久沒有人回應,她想再敲,可是又想到這麼晚了,他可能睡著了,可是她又不想回房間,就蹲在了門口,雙手緊緊裹住屈膝望著窗外,她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不知不覺睡著了。墨衍琛打開書房門,入眼的是她蜷縮著的身體,為什麼會在這裏,他原本想去看看她的,明天他就要出差了,望著她的睡顏失了神,轉眼又看見她露在外麵的腳,已經凍的發紅,睡夢中的她很不安,他急忙抱起她,熟睡中的她似乎還找了個舒適的角度安穩的睡去,抱回林舒意的房間,他想抽身離開,他不能沉淪,她會討厭他的,可是林舒意好像並不想他離去,手臂抱著他的脖頸不撒手,墨衍琛也就順著睡在了她的床上,這是他第一次在這裏睡覺,以為會失眠,但是不久他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