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英,今年十七歲,還在讀高中,我有抑鬱症,於2035年2月28日晚上八點自殺了。

“陳英你醒醒的,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和我說話,陳英別睡!”

“陳英醒醒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有什麼事你和我們說啊……”

“我已經打120了,已經叫救護車了,讓她清醒點,別讓她閉上眼。”

“老師來了!”

“怎麼回事?”

“老師,陳英晚自習還好好的,剛才突然聽到她吐的聲音,感覺不對,我們打開燈就看到她這樣了。”

“她吃藥了!”

“桌子上那些都是她吃完的!”

……

“陳英,你別嚇我,求你睜開眼和我們說說話……”

……

那天過後,我休學了,自殺後,母親帶我去了醫院,查出來重度抑鬱症和重度焦慮,我被迫休學一年了。

我被媽媽帶走養病了。

夜晚。

我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這一切發生的令人猝不及防,我始終想不明白,那晚我為什麼會自殺。

整個屋子因為沒有開燈,也沒有任何聲音,寂靜而詭異。

“嘀嗒嘀嗒……嘀嗒……”衛生間的水龍頭自動打開,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來這房子居住的這些天,我早已習慣了,但即使是已然習慣了的我,此時還是恐懼的。

那個東西,它又來了。

我說不清那是一個什麼東西,白天的時候它不會出現,隻是每當夜幕降臨,它會一步一步走過來。

它每次出現,總會伴隨著水流嘀嗒嘀嗒的聲音,像高跟鞋踩在地上,優雅且從容的走路樣子。

我見過一次它的樣子,穿著黑色長裙,沒有胳膊沒有腿,也沒有頭,但是第一次見的時候,他是有頭的,男人的頭,不對,女人的,說不清,那張臉像個化了妝的男人,還有一頭長發,我最初以為她是一個女鬼,後來她發出的男人聲音又令我很不解。

所以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東西,我隻知道,我媽看不到它,也聽不到,但也有可能是我媽裝作看不到聽不到的樣子。

這是我和它打交道的第十五天,它一如既往的來時伴隨滴水聲,來後卻也隻是坐在沙發上。

我媽一個人住公寓樓,這個家不是很大,五十多平米,她一個人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公寓樓,我家也不是啥有錢人家,所以有住的地方,還是市中心,就夠不錯了。

五十平米,客廳和臥室是連著的,一些竹板隔開的,客廳對麵是衛生間,而坐在沙發上正對著的是衛生間的鏡子。

……

回家第一夜。

“陳英……陳英……這裏……”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沙發那邊傳來。

迷迷糊糊的我,從睡夢中被叫醒,我看著旁邊熟睡的母親,揉了揉眼睛,往客廳走去。

走過去卻看到一個穿黑色裙子的男人,一個男人穿著黑色的裙子,還染白的指甲,一張男人的臉,化著女人一樣嫵媚的妝,還有長長的黑發擋在半張臉前,這畫麵怎麼看怎麼詭異。

這tm大半夜沙發上突然坐著一個這麼個玩意,換誰誰不怕!

我嚇得直接傻站在原地,我也想撒丫子跑路啊!腳說腿你怎麼發抖,腿說你怎麼不跑!

就那麼在漆黑之中,我看著它,它看著我,良久,我實在受不了這樣一直僵持下去,我選擇開口打破沉寂,“你誰啊?”

下一秒,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像一場夢,比起它呆在那一動不動,消失的它更嚇人!

我拍打自己的臉,告訴自己是在做夢,緩過來的我忽然覺得口渴的厲害,嘴唇也幹裂,像是被火上蒸一樣。

這才三月,怎麼就這麼熱?

我也顧不上害怕了,就去冰箱找冰水喝,咕咕兩大口下肚,我感覺我瞬間活過來了。

剛才或許是我夢遊了吧,我這樣安慰自己。

愣神時,突然聽到客廳有聲音,我以為是我開冰箱喝水的時候,吵醒了媽媽,我也沒多想。

“來……”那聲音不太清晰,好像是拿過來。

我想了一下應該是媽媽也想喝水,我就拿著水瓶站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