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虎最初不叫飛虎,叫虎。
虎最初是一個人。
“最初”是一個“人”,一個純血的人族。
虎的記憶從出生便開始了,虎出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睜開眼,爬起來,憑借本能在森林中獵取了一隻靈獸,生喝其血,生食其肉。虎出生後的第一感覺就是餓,和凡人七天不吃東西一般的餓。
“靈獸”,多麼恰當的一個名詞。充分的說明了這東西與尋常野獸的區別。它們強大,動作靈活,而且充滿智慧,靈動無比,很難捕獵。
當然,這個詞,是智者教給虎的。
智者,來自一個人族部落。他把在躺在死去的靈獸屍體旁的虎撿了回去,收養在身邊。
虎的食量大得驚人,部落裏三天的食物隻夠虎吃一頓。還好虎的食物都是虎自己獵取而來的,不然部落養不起虎。而且,虎的食物和部落中其他人的食物都不同。虎的獵物要更大些,也更危險些。
虎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成長很快,總之虎隻花了一年的時間便將部落首領花了十八年才完成的成長完成了。一歲的虎已經比二十五歲正當壯年的部落首領高上一些了。
虎滿一歲時,智者送了虎一套長袍,不是和其他部落眾人一樣的麻布衣,而是和智者相似的光滑順手的綢緞衣。虎興奮不已,跑去河邊洗了手和身子才敢去接。可當虎從河邊回來時,部落首領一身素白,在陽光下仿佛身上在發出淡淡的白光,至神至聖。如果他沒有衣冠不整,如果他沒有穿智者送給虎的衣服,虎或許會把他當作智者來尊敬。
那天起,虎擁有了部落的食物優先享用權和女人優先交配權。整個部落都在歡呼,因為在時隔兩年後,終於再次吃到了人肉。虎完全不明白這種歡呼從何而來,虎並不覺得人肉會比普通的獸肉好吃,虎的食物,隻能是山林裏的那些大家夥。
前首領再也沒出現過。
智者在部落中擁有至高的地位,他救了前首領的性命,在眾多靈獸圍攻下保護了部落。教給部落使用火,織布織網,打獵捕魚,製造抵禦外敵的弓箭和石矛,教給部落計年的方法,教他們什麼是部落。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裏,讓部落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仿佛無所不能,智者成為整個部落的信仰,住著最高最好的房子,穿最好的衣服。隻是智者不食人間煙火,即使部落首領將最美味的燒製好的獸肉和水果奉上,智者也不會吃哪怕一點。即使是虎捕來的靈獸的肉也是如此。這並不影響部落眾人的信仰,相反,部落中人從未放棄過供奉智者,信仰在一次次供奉中升華,每一次供奉都會比上一次更虔誠。
虎的名字是智者取的,但是後來虎舍棄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