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聞青城說的,這兩日軍中警戒森嚴,她在帳篷裏待著時時刻刻都能聽到帳篷外哨兵巡邏來回走動的聲音。
槐音不知道消息有沒有傳回花國軍隊裏,但是她隻能在這一片方地等待著。
昔日裏的素淮必定也是同她一樣不安,焦慮吧。
“撤退,撤退,快撤退。”
這是漫長的等待得到了回應。
她成功了。
槐音麵色不顯喜色,驚慌失措的往外跑。
“音兒,你哪裏去!”
素日裏對她客客氣氣的聞青城此刻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
槐音轉過頭去,看見逃竄的人群中,聞青城身插一支長箭,滿臉血跡,他的指尖也在流血,她感到一絲快感。
“大人。”槐音回頭去攙扶他。
“我們敗了嗎?”她的語氣焦急似乎是真的在為他們考慮。
然而未等槐音碰到他,她便被聞青城右手拿的劍拍倒在地。
聞青城麵色難看,“我們怎麼會敗,你說呢,我想和你脫不了關係吧。”
是的,她很清楚,她就是要這個結果,長時間的蟄伏,為的就是這一刻,她無憾了。
她被聞青城踹的跟喪家犬一樣,由於力量懸殊,她未能反抗成功,她被他拖著去到了他們撤退後的地方。
這裏,所有後來的侍女全部被集中在了一起,她們有的被踹吐了血,有的折了骨,有的衣衫不整全身青紫。
槐音感到悲涼,無能人慣會把氣撒在手下人身上。
她已經知道她的命運了。
—
她被聞青城丟到侍女堆裏,侍女的周邊圍滿了人,他們有的負傷了,有的還健康,但是他們的臉上全是些惡心的嘴臉。
侍女有的在求饒,有的麵露絕望隻剩麻木。
槐音很淡定。
終於,在眾多饑渴的目光中,人群騷動著讓出了一條道。
昔日裏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吳將軍此時此刻拖著一隻殘腳陰沉的走了過來。
“一群賤婢,敢走漏消息,當初就應該斷了你們手腳,割了舌頭!”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把每個婢女都抽筋扒骨。
“說,是誰,是誰通風報信,勾搭敵人。”
婢女們無人敢應,隻是一個勁的發抖。
寂靜,空氣中除了血腥味,呼吸聲,安靜的可怕。
吳將軍一把抽出一旁士兵們砍刀,揮向婢女堆中。
槐音站起身來推開侍女,砍刀的刀鋒削過槐音的頭發絲,一縷青絲落地隨風而散。
“是我說的。”
“狗賊,有句話你說錯了,不是勾結,是臥底,垃圾,這些天都沒能發現我,都是些酒足飯飽之徒。”
“素淮!”
從槐音站起來那一刻起,聞青城便緊緊盯住了她。
在槐音坦白似的講完,他氣到不行,直接上去就踹了槐音好幾腳。
氣嗎,活該。
“我回家娶你。”平日裏的溫情還曆曆在目,槐音嗤笑,幸好她很清醒從未陷入陷阱絲毫。
“你們輸了。哈哈—”
槐音倒地笑得豁達,盡管內髒損壞溢出的血從口腔流出,仍不減分毫她的美麗。
她的骨氣帶動了少許侍女,她們不再向周邊的禽獸求饒,反而拉緊自己的衣裳麵露譏諷。
“垃圾,都是垃圾,輸了就把氣撒到女人身上。”
“呸,我為身在這個國家感到不恥。”
“呸,什麼東西,虧我爹娘還跟我說我們國家的軍隊都是些什麼光明的君子,如今看來不過是些披著人皮的蛆蟲!”
侍女們罵著難聽的話,全是不恥。
輸了就該拿女人撒氣嗎?
倘若不是他們的決策問題,她又如何有機會混進來。
又如何會有機會打亂他們的計劃。
吳將軍氣的半死,“殺,殺,殺,狠狠折磨死她們,殺殺殺……”
吳將軍(狗)氣的亂語,轉頭回自己的帳篷去,他走後,周圍圍著的如饑似渴的將士們,帶著自己的憤怒,從侍女群裏泄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