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芷泠回到家倒頭就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
她給自己煮了一碗醒酒茶,一邊慢悠悠地喝著,一邊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
她感到疑惑。
她不知道他久違的溫柔是因害怕離別而奮力掙脫枷鎖的愛意,還是他為了引誘她回到牢籠的陷阱。
可就算是愛又怎樣呢?
過去的三年,他的怨恨無數次以愛的名義強烈衝撞和玩弄她的身體,他的愛意卻從來都隻是怯懦地旁觀,從不敢掙脫挾持和囚禁,即便如今想要奮起反抗絞殺,把她救下刑場,那也太遲了,她不需要被拯救,她已經下定決心自己逃離。
算了,昨晚就權當是一場夢吧。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打開門,是李鶴。
“你的貓,還好嗎?”李鶴略顯僵硬地問道。
溫芷泠這才反應過來,她把貓忘了。
“還好,就是年紀大了牙口有點不好。”她尷尬地笑了笑。
她回想起那束昨天與她擦肩而過的花。
“李鶴,你看。”她指了指花架上枯黃的藤蔓,坦誠地對他說:“即便我拔除上麵的枯枝,但底下的土已經貧瘠幹裂,是種不了玫瑰的。”
“你確定你會把它們都連根拔起嗎?”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些枯萎的枝蔓,懷疑地問道。
溫芷泠微微一怔,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
“嗯,雖然根係和泥土連得緊密,但並不是無法分離。”她肯定地回答。
“如果後續施肥澆水,這土有沒有可能會再次種出玫瑰?”他深邃的目光中流溢出深深的情意。
“咚咚咚…”李鶴沒有等來她的回答。
溫芷泠起身開門,是鍾璃銘。
“在幹嘛呢,老婆。”他親昵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地問。
溫芷泠沒有回答,隻是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
“還在賭氣嗎?一會兒我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呀?”鍾璃銘捧著她的臉討好地問道,溫芷泠依舊沒說話,而是使勁白了他一眼。
“李鶴也在啊,今天不用上班嗎。”鍾璃銘一邊彎下腰換拖鞋,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著。
李鶴看到鍾璃銘領口處若隱若現的吻痕和無名指上閃耀的婚戒,心髒仿佛受到猛烈一擊。
“今天單位放假,我就過來看看芷泠,既然你們還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李鶴說完起身就走。
“那慢走不送咯。”鍾璃銘懶散地坐在沙發上朝他擺擺手。
“哦對了,芷泠。”李鶴站在門口,指了指一旁的花架提醒道:“那些枯枝敗葉,你要拔就盡快拔掉,不然它會腐爛發臭。”說完他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