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巍峨秀麗,風景奇佳,是一處隱居的好地方。
在東山山腳下有一排木屋,木屋的後麵有一個新墳,新墳的旁邊,站了一個身穿校服的少年。
丁牧將石質墓碑放好,右手食指落在墓碑上,墓碑竟然如同泡沫一般被輕易按得凹陷進去,隨著丁牧的食指滑動,墓碑上出現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方雲之墓。
在墓碑右下角還有三個小字:丁牧立。
做完這些,丁牧就直接坐到地上,任憑地上的泥土將衣服弄髒。
“小方啊,自從你十歲拜我為師,如今已經有八十三年了。人有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循環。你一生習武,見慣了凡世的榮華富貴,逍遙九十三年,也該滿足了。不像我,活了五千多年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有些事呢,你活著,我也沒法跟你說,隻有你死了,才能告訴你。”
丁牧拿出一瓶高度白酒,擰開之後悶了一口,停頓一下接著說道:“如今我已經活了五千多年了,具體多大歲數,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活了這麼多年,我卻還是十八歲的樣子,怎麼都不會老,你說是不是挺神奇的?”
“長生不老啊,聽起來多讓人羨慕啊,可你們誰又能體會到我的心情?”
“五千多年滄海桑田,世事變化,我雖然還是十八歲的模樣,但我的心,已經老了啊。這次要不是你快要走了,我還在石城混日子呢。每天看著周圍的人忙忙碌碌,我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活力,除了寂寞,就沒別的了。”
“說真的,我是從心裏羨慕你啊。生老病死,至少有個盼頭不是?而我呢,還不知道要在這紅塵俗世廝混多少年才是個頭。”
“前些年還有什麼大魔頭跳出來紮刺,我能去找他們麻煩,可這些年社會安穩,哪來那麼多魔頭?什麼魔宗邪道都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我覺得沒意思,就隱退了。”
“你說我這副樣子,出去工作吧,讓人覺得太嫩,靠不住,在家閑著吧,太無聊了,想來想去,隻能去當個學生了。這樣算起來,我都當了二十多年的學生了,考大學都考了四次了。”
丁牧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校服,又悶了一大口。
“之前我一直瞞著你,沒跟你說,其實我也是有師父的。師父他老人家是真正的仙人,兩千多年前就飛升了,現在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呢。”
“當初我拜師的時候,師父說我天縱之才,有望千年飛升,結果呢?五千多年過去了,我不僅沒有飛升,還卡在煉體境無法突破,連納氣境都突破不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一個天才,修煉了五千多年,還是煉體境,說出來,誰信呢?”
丁牧又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低落,“如今這地球上的靈氣越來越稀薄了,修煉都快沒有效果了,我這境界,怕是沒有辦法突破了。至於飛升,可能要讓師父他老人家失望了吧?”
“想想師父在上界等了我兩千多年了,不知道會不會擔心我呢?”
“人們都想長生,可我這長生,怎麼就這麼不舒坦呢?我現在也沒別的想法,就想老老實實當個學生,混混日子得了。”
丁牧起身,隨手拍掉身上的土,把剩下的酒倒在地上,“行了,不跟你叨叨了,早點上路吧,免得耽誤了時辰。到了下麵別惦記我,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去呢。”
“對了,你這些年收集的那些寶貝,我就帶走了,反正你也這輩子都是一個人,無兒無女的,就當孝敬我了,省得落到別人手裏。便宜了別人事小,惹出來麻煩就是大事了。”
正當丁牧在木屋內收拾方雲這些年來收集的寶貝的時候,一行五人來到木屋前麵,為首一名約莫七十歲的老者高聲道:“石城葉琅,拜見方雲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