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棟聞言點頭應聲道,而後便劃向接聽鍵道:“葛縣長,下午好啊,怎麼這個時間想著給我打電話了啊?”
曹若棟接通之後表現的十分熱情,顯然在所有的事情都浮出水麵之前,該做的表麵功夫一點都不能少,再怎麼說這葛軍力也是一位縣長,這邵陽縣都是他名正言順能夠管理的地界。
“老曹啊,這三伏天你還在外麵工作,可真是辛苦啊!”葛軍力在那邊聽著曹若棟熱切的話,心中的氣也消散了幾分,笑著跟人問候道。
“哎,葛縣長這是哪裏的話,我們拿著國家的工資不就是幹事情嗎?這都是應盡的義務,哪裏談得上辛苦!曹縣長是有什麼吩咐?”曹若棟笑著打哈哈道,而後話頭一轉直奔主題。
“我哪裏敢吩咐你這個警察局局長啊!不過我今天給你打電話也確實是有事情想你幫幫忙,聽說我那個堂弟,就是叫賴玉貴的那個,方才不長腦子,衝撞了曹局長你,要我說咱們不如今天晚上做個局,我做東,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呢?曹局長怎麼看?”葛軍力幹笑道。
“喲,那賴玉貴啊,葛縣長是為這事給我打電話的嗎?唉,實不相瞞啊,這件事真不是我曹若棟不給縣長你麵子,屬實是那賴玉貴太過猖狂,竟然當著我的麵就敢將證據毀壞,這不是淩駕於法律之上嗎?我也真是不好做啊!”曹若棟裝出一股無可奈何的語氣道。
“哎喲!哪就你說的這麼嚴重了!”
那葛軍力見曹若棟竟然將事情說的這般嚴重,當下也冷下臉,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要我說啊,曹局長,這事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咱們晚上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有什麼誤會咱也都能說清楚不是?曹局長不會連這個麵子都不給我吧?”
說到最後,言語間威脅的意味已經是明顯的不能更明顯了,顯然也是真的有些動怒了。
想他葛軍力是何等人物,以前得意的時候你曹若棟哪裏有機會能在我麵前耍這麼腔調?現在不過就是伍從安被貶了而已,你就敢這麼不給我麵子,真當我這個縣長是白當的?!
葛軍力以為自己已經給足了曹若棟這人麵子,沒有一開口就疾聲厲色的讓其放人就已經夠好的了,但是現在他話都說到這一地步了,這人竟然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難不成也是覺得他葛軍力沒有了伍從安做靠山,就不行了嗎?!
“葛縣長這是哪裏的話?葛縣長要做東請我吃飯,我自然是要去的,隻不過你說的賴玉貴這件事,卻是不好就這樣算了,咱們在其位謀其事,拿著工資就是要幹實事的,葛縣長的堂弟要是沒犯什麼錯誤,在警察局裏調查清楚之後我們自然會放人,但要是真幹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也絕對不會姑息的!葛縣長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曹若棟絲毫沒有在意葛軍力話中的威脅道。
“啪--”
那葛軍力在聽到曹若棟這番義正言辭的話之後騰的一下拍桌而起怒道:“曹若棟,你到底想幹什麼?!”
曹若棟這話裏話外雖然十分客氣,張口閉口一個葛縣長的叫著,但是卻分明是一點麵子都沒有給他!
那賴玉貴是他的堂弟,平時可沒少仗著自己的威勢去胡作非為,這些事情葛軍力也並未插手過,反正賴玉貴也都是找那些沒有什麼能力的人去欺壓,就算裝著不知道也不會掀起什麼風浪。
賴玉貴這次顯然也是不占理的,否則葛軍力也不會跟曹若棟打這個電話讓“網開一麵”,雖然說得隱晦,但是個人都明白個中意思。
可是這曹若棟竟然說要是沒罪才放人,有罪的話是絕不可能姑息的,這話不就擺明了一定是要追究賴玉貴的責任了嗎?!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顯然就是沒有把他葛軍力之前的請求放在眼裏!
越想越恨,葛軍力對著電話咬牙切齒道:“曹若棟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伍從安被調走了就能騎在我頭上了!我可還是這邵陽縣名正言順的一把手!你確定你要這麼一意孤行跟我作對?!”
顯然,葛軍力是覺得這曹若棟不過就是見自己的靠山失了勢,所以才準備挑戰自己的威信,這正好戳中了葛軍力最近一直煩心的高壓線,所以直接爆發了!
以前伍從安風光的時候,別說這個曹若棟,整個邵陽縣誰敢跟他葛軍力唱反調?區區一個警察局局長,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威脅。
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連這個曹若棟都敢站在自己頭上耍威風!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然而他葛軍力卻也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曹若棟要是真敢跟自己作對,即便是這種風口浪尖上,他葛軍力也是要鬥上一鬥的!再怎麼說,這邵陽縣現在也還是他葛軍力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