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悶熱總是會讓天氣突變,就連身心也跟著陰晴不定。
高考前的一個禮拜學校正式放假,畢業照拍攝後,校長單獨找了夏塵談話,張瓷在辦公室外邊的貼牆靠著,不停地往嘴裏丟著薄荷糖,等到後邊直接往嘴裏倒,煩躁地嚼著,試圖讓薄荷的清涼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脖子處的傷口有些發燙,連同著腦袋昏沉鈍痛。“我該不會生病了吧?!不是吧?這麼上趕著要我亡?”滿臉不敢置信的張瓷默默掏出手機給夏塵留言,說晚上回家見。
張瓷搭車去了附近最大的藥房,跟藥師說了自己的情況,藥師隨手拿了藥架上的消炎藥,藥師語速飛快的說完了叮囑,張瓷也沒怎麼聽進去,隻覺得自己的狀態越發與現實抽離。糊裏糊塗地打車回了自己家,吃了藥倒頭就躺在一樓客廳沙發上睡過去了。
張瓷的意識是在身體被搖晃中慢慢恢複些許,視線朦朧間看見了夏塵發紅的眼眶,大顆大顆的淚珠落在張瓷的臉頰,隨著輪廓滑向嘴角。
張瓷想說別哭啊,想要張嘴卻發現發不出聲音,淚水正好鑽進了嘴裏,原本幹澀的舌尖感受到了一抹鹹甜。努力恢複力氣,抬起變得異常沉重的手臂,用能夠動彈的指關節一點點拭去夏塵滿臉的淚痕。
“醒了就好嗚嗚嗚,瓷哥你怎麼會吃自己過敏的消炎藥?這個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要不是夏塵打電話給我,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回家了,真的會出事的!出大事!!”洪甜甜發出撼天動地的哀嚎
“……我”張瓷知錯地垂下頭,不敢多說,這種時候說多錯多,沉默有時候也是保命的一種方式。
“離高考還差三天,這醫院你估計得待兩天,最後一天要去看考場,既不能大補又不能不補,蝶夢姨姨已經在去給你做藥膳了。”
甜甜持續輸出,張瓷被自己蠢笑了,嘴角微小的抽動了一下。
“你你你!你還笑!我差點就哭暈在急診室外嗚嗚嗚嗚嗚,夏塵你管管他,你倆天天睡一間屋怎麼突然就分開住了,鬧別扭了?不應該啊,我瓷哥哪裏舍得和你吵吵……唔”吳畏澤收到張瓷警告地奪命視線後趕緊捂住自家小祖宗的嘴巴
“那啥,我倆去問問醫生,聽聽醫囑,這兩天不能都讓夢姨操心是吧。”話音未落就連吳畏澤摟著甜甜往外撤
“抱歉,讓你擔心了,以為是小感冒就去藥房拿了藥,可能是因為大考太緊張了,也忘記說自己過敏源什麼的,你放心,保證不會有下次了,我發誓……”張瓷說著準備起身對著窗外的月亮發誓
“你答應我要一直陪著我的……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但是能不能別什麼事都自己扛,可不可以稍微依賴我一些……我還有好多話沒和你說,別丟下我……”夏塵撲向張瓷的胸膛,聲音越說越弱不可聞,淚水氤氳在張瓷的胸口,滾燙炙熱。
夏塵的每滴淚水似是要浸潤張瓷的整顆心,原本煩悶無比的狀態慢慢地被夏塵撫慰平和。
張瓷摟著夏塵因為抽噎而發顫的身子,心裏的那份原本就快要溢出來的喜歡開始有些失控,低頭垂眸正打算說些什麼安慰夏塵,夏塵卻在此刻抬起頭,彼此擦過對方的唇瓣,四目相對,張瓷愣住後,含笑地側過臉吻上夏塵的眼角。
“再等等塵哥,等考完你想知道的,我想告訴你的,我會毫無保留。”張瓷話音剛落,夏塵還在愣怔中沒回過神。
夜班護士拿著點滴瓶進來更換,夏塵反應過來,看著輸完差點回血的針管,連忙起身幫忙摘下空藥瓶。
“我去幫你打壺熱水,護士姐姐辛苦了,麻煩你了。”夏塵臉頰泛紅地說完便走。
“張瓷19歲是吧,這瓶是今天第二瓶,你脖子和身上的小疹子記得擦藥,初步處理過了的,這兩天辛辣刺激的別吃,早點休息。”護士姐姐看著眼前俊俏的男孩子不由得多叮囑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