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黃的陽光順著半拉的窗簾斜斜的照在了她的臉上,有些刺眼,林循月伸手拉過了被子遮住了還在酸痛的眼睛,拿起了手機看了看時間,早上八點半。
迷迷糊糊間,她劃開了手機屏幕。突然,想到。昨天,夢裏好像答應了那個女生什麼。那是誰,她開始細細回味昨日的夢境。那張蒼白的臉…
不對!那張臉她現在居然記得清了。
“臥槽!!!”
居然記得清夢裏的臉了?那按照袁歲歲話說,那她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林循月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頂著還沒洗臉的雞窩頭就開始給自己媽媽打視頻,一邊打一邊搜附近最近的寺廟。窮鬼什麼都不怕嘴上說說還可以,真遇到了還是要先保住自己小命要緊。
打開某地圖搜了搜離她最近的寺廟也有26.7千米,林循月咬了咬牙,決定一會打個專車過去,她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就在這時,經過她的轟炸式撥打,對麵終於接通了視頻。
隻見,屏幕上出現一張滿臉怒意還帶著一絲疑惑的臉。
看見自己媽媽媽熟悉的臉,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媽!”
對麵的女子湊近看了看她,皺了皺眉頭:
“咋了這孩子,挨欺負啦?”
林循月抽抽嗒嗒的說道:“媽媽,我真的撞邪了。你別不信我,昨天我真的看見那個女鬼的臉了…”
容貌豔麗的中年女子眉頭皺得更緊了,欲言又止。
“月月,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精神太緊張了?”
看著對麵擔心的臉,林循月更加絕望了。這一次她終於相信她的媽媽寧願覺得她精神出問題了,也不會相信她是真的遇上靈異事件了。畢竟她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
“月月,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你跟媽媽講,別自己憋著,憋出毛病來。”
林循月媽媽擔憂的看著她,細細說道。
“你看你整天熬夜打遊戲,看你眼圈黑的。找不到工作也多去跟朋友出去轉轉聊聊天,別怕花錢,媽一會再給你轉點。”
林循月靠在布丁狗玩偶的玩偶上,沉默幾秒後接受了現實。一臉鬱悶的點了點頭。
對麵的女士看著她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才舒展開了眉頭,碎碎念道。
“我跟你爸爸也不圖你大富大貴,拚搏成女強人,你健康快樂就好。”說著便拿手指戳了戳屏幕。
“你看你鼻涕眼淚的哭出來了,趕緊擦擦。”
看著樣貌姣好的女人拿著手機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熟悉的灰色沙發上麵換了一套紫色小花的沙發罩,而她親愛的媽媽,羅女士,也放下了擔憂的心,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
羅女士在沙發的邊邊上斜靠著,旁邊放著一麵等人高的鏡子。林循月拿床頭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順帶又撮了一下鼻子。好奇的盯著手機。
”媽,咱家什麼時候多了麵鏡子?”
羅女士終於舍得把眼睛短暫的從電視劇裏移開,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答道:\"是我讓你趙阿姨幫我網上買的,說是出門照一下方便。\"
她的心裏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緊迫感,眯了眯眼睛。還是去寺廟,先保住自己小命要緊。
“媽,你先看吧,我去吃飯了。”
羅女士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她一句,“記得多給家裏打打電話,你爸爸很惦記你。”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林循月的錯覺,在掛斷電話的瞬間,一道模糊的影子從鏡子裏飄了過去。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空想那麼多了。隻能先把該做的事做了,她又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五十三分。
在打車軟件上約好了車以後,林循月衝進洗手間,洗了把臉,因早起而產生的暈眩感才稍微清醒一點。
看著著鏡子裏自己的臉,還是想不通,自己明明一切都很普通。家庭普通,性格內向不愛跟人交流,臉也隻能勉強說是清秀,為什麼被纏上的會是自己呢。
來不及多想,走出了家門還有一種不真實感,林循月邁著大步朝門口走去,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綠茵茵的矮叢裏正值秋季也傳來蟲子的低吟,明明是很熟悉的場景,想起昨天的經曆她的心裏卻冷冰冰的。不多一會就走到了門口,跟師傅核對了一下手機號。
上了車,才想起來應該跟袁歲歲說一下她此刻的遭遇,翻來覆去打了幾段話,又刪掉。隻留了一句,發送。
qq小月:歲歲,那夢醒以後記得清夢裏人的臉了會怎樣啊。
她無助的往椅背靠了上去,或許這就是成年人應該麵對的,孤立無援的時刻。
林循月還沒emo幾分鍾,專車師傅已經透過後視鏡偷偷的打量她了。
司機師傅看著林循月滿臉憂愁的臉,好奇的問道。
“小姑娘遇上啥事了,愁眉苦臉嘞。”
林循月勉強笑了笑,並不打算跟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吐露心扉。
她有氣無力的回了句:“沒什麼,師傅。能開快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