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歲的言又回到被承年關起來的那年。
——
言又離開承年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喜歡望著一個小地方發呆,看夠了就低下頭,抹一抹眼角的淚。
很多時候他傷心的毫無理由,偶爾的時候可能是因為球球,在偶爾一點是因為承年。
他總覺得,活著似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其實很多自殺的人都不想死,不想結束生命,但想結束這令人崩潰的痛苦。
一如往常言又關上燈往嘴裏塞了些有助於睡眠的藥,起初吃的不會那麼多隻是他離不開一直吃,吃出了無可逆轉的抗藥性。
很難得這一夜言又感覺自己睡的還不錯,不過很奇怪今天怎麼沒有陽光照進來。
他緩緩地抬眸發現窗簾是被拉上的但他明明記得他沒有拉窗戶都沒有關,而且這是哪?
他有些迷惘地坐起身,目光掃視著四周。
這個房間……我是還在做夢嗎?
言又不確定地眨了下,動身下床,腳踝上響起的鈴鐺讓他整個神經都呆滯了一瞬,頭頂的耳朵抖了抖,他走過鏡子旁看著裏麵的自己。
麵上的神色依舊淡淡地不帶有任何驚詫,他垂眸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跟身後的尾巴。
然後伸手擰開了門把手走下樓,這個點,承年已經在樓下吃早飯了。
他看到出來的言又詫異了一瞬後就若無其事地將視線挪開。
但讓這時的承年更詫異的事情就是,言又沒有厭惡地躲開他而是反常地直接朝著他走了過來,又不疾不徐地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下,他輕聲地對承年說:“早上好。”
“早上好……”承年整個人是說不出的亂了起來。
言又今天又是怎麼了?
“你今天忙嗎?”言又問他。
“不忙。”承年淡淡地回答。
其實這時的承年很忙,忙得他恨不得不做蛇,變蚯蚓把自己切好幾段出來忙,然後留一個自己在家裏陪言又。
雖然言又可能不是很想看見他。
“我想出去,”言又咬著麵包說,又說,“你陪著我。”
承年聞言猶豫了一瞬,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商場裏,從下車後承年就跟言又保持出了一米多的距離,言又走在前麵,他在後麵默默地跟著。
逛了很久,言又也並沒有買什麼東西,最多就是買了一袋糖炒栗子。
一袋,沒有他的份。
承年想明天讓助理來買,他明天在陪言又吃。
思緒間,前麵的言又忽然停下了腳步,微微仰頭看著他,他問:“怎麼了?”
“沒,”言又搖了搖頭,耳朵是耷拉下來的,他發現原來當年他跟承年也可以和平相處,好好說好,原來當年他還在背後偷偷地露出了那樣……可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