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輕言疑惑的看向周忌,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周忌湊到酒壺邊聞了聞鬆了口氣
“這酒館有問題?”陳輕言小聲問道
周忌喝了口酒搖搖頭露出享受的表情,正當陳輕言再次將手伸向另一盤肉時,周忌這才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些肉裏麵有幾塊人肉”
陳輕言伸到一半的手頓時僵住了,腦海中回想起自己聽過的有關於黑店的故事,轉頭看了看周圍有沒有店夥計正準備拿刀對他們下手
環視了一圈卻隻看到店內除了懶散靠在角落休息的店小二外,就隻有臨桌兩個正在喝酒的酒客
陳輕言不敢大意小聲的說道“你還有心思喝酒,不怕他們下藥嗎?”
這點功夫周忌已經又喝了兩大碗酒,不屑的說道“別大驚小怪的,等我將這壇酒喝完再走”
陳輕言強裝鎮定的坐著,周忌給他也倒了一碗酒,可一想起麵前放著切好的人肉,陳輕言就有些頭皮發麻
“小二,拿兩張油紙來,將老子的肉包起來”
靠在角落休息的店小二應了一聲從櫃台裏拿出兩張油紙小跑了過來,見桌上的肉幾乎沒動過疑惑的問道
“客官咱家的肉不和胃口嗎?”
周忌打了個酒嗝笑著說道“老子今天肚子有些不舒服,這不讓你打包好了帶回去吃”
等兩人離開酒館後陳輕言這才開口問道“你打包這些肉幹嘛?打算去報官?”
“我是捉妖的,抓人是捕頭的事情,我管不著”
周忌說完將手上的油紙包隨手扔給了路邊的幾條野狗,看著那些狼吞虎咽的野狗陳輕言神情猶豫,就在他猶豫時那些野狗已經將油紙包裏的肉吃幹淨跑沒影了
作為接受過教育已經形成自我價值觀的陳輕言來說,對於周忌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很是抵觸,一想起那個吃人的酒館陳輕言心中膈應的很
說到底他和周忌也隻是半道搭夥而已,算不上什麼朋友,人家不想摻和這件事就算了,他還是決定去官府報官,免得更多的人遇害
“周兄我要去官府報官,咱們就此別過吧”
陳輕言說完轉身離去,他走的很堅定,周忌的行為讓陳輕言很不滿意,之前想著和周忌搭伴前行路上有個照應
但看周忌這樣陳輕言擔心自己就算在路上遇到了危險,周忌也不一定會伸出援手,既然這樣還是早些分開好,省得後麵發生什麼事情讓本是萍水相逢的兩人心生積怨
經過打聽不一會的時間陳輕言便來到了縣衙外,此時縣衙前正著在兩個打盹的衙役
陳輕言走上前說道“官爺,我有案子需要檢舉”
兩個衙役聽到有人說話嚇了一跳眼睛還未睜開身子先站直了,趕忙抓緊了手上的水火棍,等看清來人是一個身材瘦弱的青年後,,其中一個衙役不耐煩的說道
“滾滾滾,哪來的不長眼的東西,擾你爺爺好夢”
看著麵前這個脾氣不好的衙役陳輕言並沒有畏懼,再次說道
“集鎮東頭的那家酒館內有命案,店內賣的肉中有人肉”
之前說話的那個衙役又繼續打盹起來似乎並沒有在聽,他對麵的那個衙役來了興趣問道
“你怎麼知道他賣的肉是人肉,難道你吃過人肉?還是說你親眼看到對方殺人的經過?”
陳輕言愣了一下,告訴他肉裏有人肉的是周忌,周忌是捉妖的應該不會認錯
他當然沒看到殺人經過,甚至說都不確定酒館就是殺人的地方,萬一是賣肉的殺的人,將肉塊切碎摻和到牲畜肉中也不一定
“是一個捉妖人和我說的”
“捉妖人?小子我看你是存心來消遣你爺爺我,滾!”
那個衙役也罵了一句也杵著水火棍打盹起來,陳輕言見狀有些來氣了,明明接到檢舉有命案發生,這些衙役為何這般態度
不管真假難道不該去現場看一圈嗎?要是假的固然是好事,但要是真的這可是牽扯上一些無辜人的性命
看著兩個打盹的衙役陳輕言目光看向了一旁豎著的鳴冤鼓,陳輕言打算直接敲鳴冤鼓讓縣老爺出來主持公道
就在陳輕言走到鳴冤鼓麵前時,最開始說話的衙役撇了他一眼說道
“小子我得提醒你一句,這鼓要是一響,沒個幾十兩銀子你可走不出這縣衙”
陳輕言看了對方一眼還是敲響了鳴冤鼓,沉悶的鼓聲如同喊冤一般在縣衙內傳開,兩個無精打采的衙役頓時站直了身子
下一刻縣衙內兩排身穿黑袍的衙役開始用水火棍在地麵上敲擊出有節奏的頻率,嘴中低呼“威武”二字
此時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縣老爺一邊從後麵走出來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服飾,等聲音停後這才看向堂下站著的陳輕言
“堂下何人,為何見了本官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