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了,有點餓了。
“餓了,師傅。”看他背個包袱,不知道裏麵有沒有吃的。
“再堅持堅持,前麵有個村子,我們去化緣。”
化緣?不是吧!我摸摸兜,裏麵啥也沒有。行吧,隻有化緣了,希望能遇上好心人。
敲了四家門,就弄到半個饅頭。這不行,不夠吃啊!
“師傅,要飯還是得到有錢人家裏吧!這一般人家,每年的收成也就夠自己家人吃,都金貴著呢!給我們吃一頓,他們就得少吃一頓。”我嘟囔的。
“你說的是沒錯,但你知道嗎?佛祖化緣是不挑貧富的。”老和尚要跟我講經了。
我趕緊打斷,“師傅,你有沒有聽到牛叫?”
“在前麵那戶,是個大戶人家。”
“佛祖不挑貧富,那我們也別挑了,就去有牛叫的那家吧!”
敲門,沒人應啊!敲半天,終於來人了。
“誰呀?”裏麵有人叫。
老和尚不吭聲,我也沒吭。
大門打開,那人伸出個腦袋。見我倆光頭,知道是來化緣的。“家裏沒開飯,我們還餓著呢!走吧!”
“你家牛是不是病了?”老和尚問。
“對,就因為這個,我現在還沒吃上飯呢。”晌午錯了(都過了晌午了)。
“讓我進去看看。”老和尚說。
“怎麼?你會給牛看病?那你進來吧!”
我也跟著進了這家。這家院兒看著還行,也不像老有錢。但家裏養的起牛的,肯定也差不到哪裏去。
這牛叫的聲音挺大,院裏人說話聲音嗓門都調的大大的,小了怕你聽不見。
“幹嘛的?什麼人都往家裏領。”發話了,看著像是家主。
“回老爺,這是給牛瞧病的。”
“阿彌陀佛。”
客套完了。
看牛吧。這牛躺在,口吐白沫。老和尚走上前去,摸摸牛肚子。手感挺硬。這兒瞧瞧,那看看。問道:“可是偷吃了?”
主人點點頭。“能治不?”
老和尚問,有沒有竹竿?人家給拿來一個。太細了。再個粗點的。
老和尚,把那細竹竿插進粗的竹子,使勁捅了捅。通了。竹竿成了個竹管兒。
“把牛嘴掰開。”老和尚給指示。
一個壯勞力走上前來,掰開牛嘴。老和尚瞅準牛的喉嚨,把竹管插到了牛的肚子裏。那牛啊,慘叫。接著,往竹管裏麵倒水,一瓢兩瓢,往牛肚子裏整整灌了一桶水。
牛主人嚇壞了,死活不讓灌了。再給牛撐死。
不用灌了,老和尚又讓人去搖那牛的肚子。水又順著竹管從牛肚子裏流了出來。那牛疼的眼淚都下來了。
倒進去一桶,流出來有沒有一桶不知道。但看著流出來的水綠綠的,還帶出來很多細糠。牛主人一看,還行,這和尚是會治病的。之後老和尚讓幹啥,他也不吭了。
這給牛洗胃呢!又來來回回洗了五遍。看看流出來的水清澈多了。可以了。老和尚把那竹竿子從牛肚子裏抽出來。行,有一手。這肯定是行家啊,就這竹竿該插多深,誰知道,插的多了真有可能把牛胃給捅穿了。
那牛被這麼折騰,叫的也沒有之前聲音大了。就躺在那裏,沒見好啊!
等著吧!老和尚說道。
“一準兒能好嗎?”牛主人問。
“讓它歇著吧!等天快黑了,把它趕到牛圈裏去,別給凍著了就好。”老和尚道。
行吧。將信將疑的。過了會兒,牛不叫了。看著好像是不那麼疼了,舒服點了。
牛主人下令,做飯啊,都杵在這裏幹嘛呢?牛主人也餓了。飯做好後,我、老和尚也沒跟他們客氣。開飯。
吃飽了、喝足了。開路吧!還得趕路呢!天兒眼見著不早了,得找個落腳點,好睡覺啊!
我倆準備告辭,主人家發話了,不走了,兩位就住在我家。拉著,死活不讓走。
我心說,這家兒人怕不是訛上我倆了。他家牛牛要是掛了,我倆估計懸。肯定找我們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