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後知後覺地登上了名為弗蘭克·李先生的船,小麥鋪就的墊子如同少女的手指般向上生長直到攔住他的腳踝。
“咕咚。”西蒙咽了口口水,仿佛回到了地下建築的感覺,那種悠長而慢條斯理的恐怖滲透進了他的腳踝,那一陣清涼,然後鑽進了心頭。
若不是遭到了“告死號”的襲擊,他絕不會登上這樣一個散發著奇異煉金產物氣味的地方。
……
在三天前,他登上了蒸汽飛艇,那是直飛倫堡航線。自從魯恩和弗薩克的戰爭結束之後,這類的飛艇在南大陸的數量多了起來,大概蒸汽教會在南大陸加大投入正是為了彌補失去的利益。
西蒙脫下帽子,不再是雷蒙托的模樣。
飛艇有著神秘學構造,但是依然遵循著蒸汽結構。西蒙前身曾認為內燃機的作用就是燒開水,而現在變成了用火焰類的神奇物品燒開水。
前一站,飛艇停下來遊客也換了一批。
他也提起帶著“歌頌茶杯”的包走出了包廂,仿佛到站遊客的一員。
之後,便是變成了自己的模樣回到了飛艇之上,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自己在變化的模樣後被一個碰巧孩子追著看了半條街,這個對神秘世界有著好奇心的孩子讓他很困擾,也讓他產生了一些警惕。
“要不以後變化都去盥洗室吧?”這讓他有了一種錯覺,此時的感覺更是為了出色完成任務的特工的一番感想,但他撓了撓腦袋之後隻總結了一件事。
在盥洗室變更形象,這或許是一個好主意。
他打開書本,那是倫堡刻板印象的笑話大全,在拜亞姆一刻不停的擔心這擔心那的,現在總算可以來看看這個神奇世界其他地方的有趣事情。
“複活歸來的羅塞爾大帝兵臨倫堡城下,他抓住了護城的士兵問他害不害怕,因為倫堡在三日後就會被攻破。”西蒙默念著笑話書的第一頁,前麵的智商笑話和廢話笑話已經讓他放鬆了下來,飛艇似乎在細微的晃動。
“這是不可能的先生。”守城的士兵推了推眼睛,似乎嚴於文書工作,此時即便麵對羅塞爾大帝的大軍也顯得自信而沉穩。
“因為即便是我也無法算清楚,智慧的賢人們自七天前寫的投降書最後敲定到了第幾版。”西蒙忍俊不禁,可是他轉念一想,其實神明是真實存在的,除非羅塞爾本人正是神明否則實力總歸是不對等的吧?
複活歸來?他們這些來自地球的穿越者是否算是在死者身上死而複生呢?在蘇醒之前又發生了什麼?自己為何與其他人的複活時間有著區分?
西蒙感到巨大的震動,他合上書本把它塞進他的包中,他的靈性直覺發覺到了很大風險,似乎來自高序列的強者襲擊。
他急忙站立了起來,在巨大飛艇中客廂中也有不少的乘客感到了危機 ,擺出各自不同的姿態。
“窗外的是護罩?果然已經破碎了,似乎看笑話書的時候有感覺到震動,是對方終於要下狠手了嗎?”西蒙拿出紙牌,並且運用『小醜』的能力對抗晃動。
他側眼觀察,盡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有的人似乎在背後畫著門,有人似乎眼睛中要放出怒火,有的人呆坐在原地,有的人抱著文書表情如常。
西蒙施展著幻術,借著紙牌和『無麵人』可以伸長如麵條般的靈活穿梭在人群之間。
占卜,靠的是神秘學之間的鏈接,而若是占卜物品來自本人,則是效果極佳。
不管來者是誰,預留同夥劫持的貨船
永恒烈陽教會的人已經回收了除去“歌頌茶杯”外的老者佐伊的大部分遺留,現在的他並沒有創傷那怕是一個序列六非凡者的能力,畢竟他對魔藥的消化以及非凡能力的運用都不是很好。
西蒙看了看占卜的結果,似乎都是普通的乘客,當然其中也有著一些非凡者。
一個蓄著胡須的白發老者神色匆匆地趕到,向麵前的乘客誠摯地道歉:“‘黑王座號’的人讓我帶話,把值錢的物品都拿出來一些,每人至少一千金鎊……”
很多人都很不解,但是西蒙已經抽出了一千金鎊,畢竟他聽過那艘隻劫掠財富不傷人性命的海盜王者,所以比起遇到“告死號”的那位已經是十分幸運了,接下來隻要把財物交給他即可。
當然,本該是這樣……
西蒙大大方方地拿著厚厚的一疊金鎊,快步地走到了那個飛艇的管理員身前。
大多的人很不理解,怎麼有這麼著急給別人送錢的人,而抱著文書的人則對他作出了鄙夷的眼神。
正當那個管理員即將把象征安全的金鎊捧到手上的時候,意料之外的反轉發生了。
西蒙拎起那人的腦袋,像是一個正宗的弗薩克人一樣凶眼逼人,他咧著口惡狠狠地威脅道:“你來猜猜吧?我現在在想什麼?”
隨著愚者教會逐漸對拜亞姆的改造,即便是站街女郎的權益都得到了最大幅度的保護,而拜亞姆周邊四十海裏的凶殘海盜都快和非凡生物一樣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