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天亮了,那束太陽光很規整,塵埃粒子在其中遊離

窗戶織出的影子一條一條。。

女孩抱著膝蓋,廣袖鋪在花梨木地板上。

兩個老人靜待身邊,一人手持拂塵,一人遮著草笠。

“我常常想,我不如做一株寂寞草,也許這樣一來,一切都不一樣了。”女孩聲音空靈,在幽幽的房間裏。

“這並不是您的錯,如若您略微變通一下,自然還有不少餘地的。”拂塵老人輕輕道,生怕壞了意境

“我做不到。”

空氣慢條斯理地湧流著…

“外麵很吵鬧嗎?我不大聽得到。”女孩問道。

“是的,死了很多人。”

“要輪到我了嗎?”

“不會的,我們不會傷害您。”

“我很傷心。”

“過一會兒就好了。”

“嗯!”女孩用力應聲道,這時眼睛已經噙了不少淚,腔調有點哽咽……

女孩嗚嗚咽咽了好一會兒。

“汝等取下我的性命吧,我允了。”

頭戴草笠的老人兩唇不住地打顫,艱難啟口:“非如此不可嗎?”

……………

有史雲:圍丘之戰,此役山河破碎,天光失色,眾英豪會稽狐首丘下,殺氣直衝穹宇,其威勢,堪若垓下之圍……

“大哥,那狗賊就在眼前,請速率我眾去取他小命”

“好好好,二弟天下無敵,就由你率軍出征吧”

“大哥不可啊,你忘了鵬兒怎麼死的了嗎,怎可將手刃血仇的機會拱手於我呀。大哥,那種滋味你忘了嗎?”

“怎能忘的掉呢?”被喚作大鍋的男子負手而立,回憶如涎水般湧上舌頭:

那種滋味,鐵鍋煲湯,恰如其分的油脂裹住湯麵,將濃縮的馥鬱鎖在湯汁中,一口飲下,溫養了一整個身心。

“當然忘不掉了”大鍋每念於此,不爭氣的淚水就從嘴角潸潸而下。

“隨我上!”

於是兩個少年,稍大的喚陳大鍋,衣褐,豐神俊朗,一身豁達氣;稍小的名陳皮,衣青,秀眉闊肩,一根紅繩係著半塊墨色勾玉掛在胸口。

二少年靜步上小丘的狐狸洞旁,小小的狐狸腦袋在洞口張望著,一麵好奇一麵恐懼,彳亍著是否出洞。

“好可愛啊”陳皮細語著……

“喂——”遠處一個女孩跑跳著叫嚷,狐狸嚇得攸的縮回洞中。

哥倆直呼晦氣,一臉掃興:“六將軍啊,所謂何事呐?”

小姑娘氣喘籲籲,“先——先……”

“先前要不是你叫喚,鵬兒就大仇得報了”二哥有些義憤填膺。

“先——呼呼”

“先帝創業未半而半路出家?”

“先生來了”小姑娘總算一口氣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