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戶沉眠於這棟小木屋後麵的小樹林裏,楊鐵柱每年都會過來給小院打掃一下衛生,然後給墳上除除草,燒些紙錢啥的祭奠一下老獵戶……
楊鐵柱坐在院裏的凳子上,邊撫著爬在他身邊大黑的背,邊給林青婉講述著他小時候和老獵戶的一些事情。
林青婉坐在他身邊,靜靜的聽著。
此時四周安靜,隻是偶爾有蟲鳴鳥叫聲,林青婉看著那個陷入回憶的漢子,在他身上感受到那種濃濃的孺慕之情。
不知道楊老爺子和何氏知道這一切會怎麼想,父母在兒子心中的地位,甚至沒有一個無親無故的老獵戶份量占的重。
不過,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什麼東西都是自己作(zuo三音)出來的。
好好的一個兒子非要把他逼開,好好的一件事情,非要被何氏理解的麵目全非。而楊老爺子在其中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有時候,不作為比做錯事更加傷人心。
四周的風靜靜吹過,楊鐵柱恍惚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他轉頭對林青婉笑了笑,又恢複成平時那個忠厚實誠的漢子。
“那大黑和二黑就是那條老黑狗生的崽嗎?我看你從來不帶回家裏,都是放在大姑那裏。”這個問題林青婉早就想問了,無奈一直想不起來。
她在楊家生活的這幾天,從來沒有看到大黑和二黑回來過,倒是兩隻黑在楊氏那裏的時間比較多。隻要楊鐵柱在家裏沒有上山,大黑二黑不是呆在楊氏家裏,就是跑出去給自己打牙祭去了。
楊鐵柱臉色暗了下來,但是還是開口回答道:“我娘不讓養在家裏,說養狗費糧食。所以大黑二黑平時就在大姑家裏,隻有我每次上山的時候。才會帶他們一起。”
這個何氏——
林青婉滿臉無語,養狗費糧食,養人就不費了?養狗可以幫忙打獵,養人盡養些五六不懂的人渣!
好吧,這句話有些誅心了,所以林青婉並沒有說出口。
“我想去給吳叔的墳除除草,你要不要去?要不然在這裏呆著?”楊鐵柱開口問著。
那還用問,肯定去呀。林青婉嗔了他一眼,站起身。
每次婉婉一瞪他,楊鐵柱就覺得自己跟傻了似的,隻會嗬嗬傻笑。
他傻笑著小心牽住她的手,此時周圍沒人,他也不用忌諱怕人看到。
林青婉看周圍隻有他們兩人,還有兩隻狗,倒也沒掙開。
兩人繞過小木屋,往後麵走著。進了小樹林,往前麵走了一會兒,在一個小墳包前停下。
林青婉有點詫異,因為這個墳上麵沒有立碑。
光禿禿的,就一個小墳包。
楊鐵柱似乎感覺到她的驚訝,開口解釋道:“吳叔說不讓立碑的。”
林青婉聽了兩次‘吳叔’,這才意識到老獵戶姓吳。
楊鐵柱蹲下身來,給小墳包除草。兩隻黑看他們停下來,就跑到一邊撒歡去了。
小墳包上雜草叢生的,如果不是楊鐵柱在這裏停下來,林青婉又看到一個凸起,還真看不出來這是一座墳。
林青婉蹲下身來想給他幫忙,楊鐵柱不讓,說雜草紮手,別把手劃傷了。
楊鐵柱很快就把雜草拔幹淨了。
拔完草,他站起身,在老獵戶的墳前站了好一會兒,才帶著林青婉離開。
出了小樹林,楊鐵柱看了看天色,對她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林青婉點了點頭,兩人於是直接出了院子,往村裏走去。
一路晃悠的慢慢往回走著,等到了楊氏家,楊氏竟然把晚飯都做好了。
林青婉看看外麵的天,太陽還沒下山。又想到回門子的媳婦要在太陽下山之前回婆家的,隻得認命坐下吃飯。
由於中午吃的太飽,再加上晚飯吃的太早,桌上的三個人吃的都不多。隻是草草了吃了幾口,林青婉就摸著肚子說實在吃不下了。
吃過晚飯,趕在太陽還沒落山之前,楊氏把他們送出了家門。
林青婉覺得這一天的時間簡直過得太快了,眨眼就是一天過去了。
眼看當新媳婦的三天就要過去了,林青婉也知道像這樣悠閑的日子,以後再不會有了。
明天才是她當人家媳婦兒的真正的開始——